还是错，是善还是恶，是光明还是黑暗。

而现在宋枝看着他的眼睛，告诉他，你没错。他的目光不禁变得温柔如水，看着宋枝低低问：“为什么觉得哥哥没错呢。”

宋枝认真思考，眼眸微动：“你本来就没错，像你说的，你只是程序设定里的一个制衡角色，像周东这种极端的人也只占少数，下次肯定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闻时礼眼底微光流转，暗藏着感动：“谢谢小宋枝。”

被人相信的感觉真的不错。

“还有——”他稍稍一顿，直视她的双眼，“没有下次，我不允许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你身上。”

宋枝在他眼里看到浓烈的保护欲。

这让她觉得温暖。

有一点却让她很好奇：“哥哥，你到底为什么会选择成为一名刑事律师。”

闻时礼倏地吊儿郎当笑起来：“我想做个精英败类。”

“......”

宋枝把手从他掌心里抽出来：“能不能正经点。”

“哪儿不正经？”闻时礼继续轻笑道，“我生下来就是个没有用只会浪费空气的败类啊，后来我就想，不如多读点书，精英败类至少听着还凑合。”

她听得皱眉：“你能不能不要这样说自己。”

闻时礼敛住笑容，静静看她好一会儿，最后低低嗯了声。

宋枝心情一下变得不太好。

其实她能理解他。

他的原生环境无比恶劣，遍地都是恶意，小小年纪的时候就遭受许多非人的折磨。

用无数苦厄痛苦和血泪灌出一个危险人格的他。

阴暗敏感、自卑刻进骨子里，最善用笑容和玩笑来掩饰伤痕累累的自己。

注意到她的表情变化，闻时礼立马妥协般开口：“我以后不这样说自己了，你别耷个脸不开心，好不好？”

宋枝没看他，垂着头没吭声。

闻时礼：“真生气了？”

他边问边凑过来，也把头稍稍低下偏着脸去看她的眼睛：“真的不会再说了，你要是不信的话哥哥给你发个毒誓。”

“......”

说着他就抬手竖三根手指：“我发——”

宋枝直接利落地将他的手按下去，叹长长一口气表示非常不理解：“屁大点事发什么毒誓，是不是闲得慌？”

闻时礼无辜道：“还不是为逗小宋枝开心。”

宋枝认真道：“你以后不要说些妄自菲薄的话，我就很开心。”

闻时礼安静听着，表情温和。

宋枝继续说：“在我眼里，不对，在很多人眼里你都很优秀，真的真的很优秀！所以不准再说自己败类。”

“行。”他答应得爽快，“不说。”

见他还算配合，宋枝心情有所缓和，她余光注意到他的膝盖处有一点东西。转眼一看，原来沾着一些灰土在上面。

两边膝盖上都有，估计在跪着的时候弄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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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枝伸手去细细地拍，想把脏灰拍掉。他看着她的动作没阻止，却说：“不用拍，换下来洗就行。”

她没停下动作，继续垂眼认真拍着。

一下又一下。

闻时礼静静看在眼里，这一幕让他觉得治愈，她总能给他带来治愈的感觉。

仿佛她拍掉的不是西装裤管上的灰尘，而是他心里的阴霾。

小姑娘表情专注认真，恢复点血色的嘴唇饱满水润。

让人忍不住想要亲上去。

几乎没有过脑子，他倾身过去直接用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就要吻上去，动作快得宋枝低呼一声：“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