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本就是桓墨的想法,虽然金宝珠不清楚为什么桓墨突然把账本给她,但是她既然并不想无功受禄,便不如找个桓墨也愿意的借口还给他。
虽然她心软留了点邑地的食禄留给管家以后打理桓府,但是谁知道以后这狗男人会不会又拿出去散掉。
只是待那时,她必然早已和离,一切与她便无关了。
桓墨听着这话,脸上除了一如既往的浅笑没有其他太多的情绪,只是一双盯着眼前的女子的眼眸有些微不可查的闪烁。
他不曾想到,金氏居然有这样气度和魄力。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在心里确信的以为,金氏是商贾出生,必然爱慕虚荣,贪恋钱财,必然目光短浅,不识大义。
因而他一度并不想把账册交给她。
可此时金氏这一番话,竟让桓墨一向的引以为傲的冷静都难以自持。
他做事一向自问问心无愧,可偏偏在自己的发妻这里,屡屡觉得脸热和羞愧,这种情绪几乎让他无所适从。
“夫人……”
金宝珠宝珠见他许久不答,并不催促,只是她也不愿继续待在这个房间,便把账册往桓墨面前一推。
“就这么定了,时候不早了,侯爷快些上朝吧,妾身先告退了。”
金宝珠走的干脆,连后面桓墨想与她说什么,也装作没听见,只将手一抬,和门出去了。
第5章第五章
离年关还有六天的时候,朝臣开始休沐。
即便如此,桓墨看起来依然很忙。
他正依金宝珠所言,把皇帝的赏赐分给下属。
原先桓墨觉得,这本就是皇上给他的赏赐,他想怎么处置都可,可经过金宝珠一手,他每每给下属封赏的时候,便总有种要与金氏商讨一下的冲动。
在桓墨眼中这种想法简直莫名其妙,可偏偏每当回府时与金氏遇上,又会下意识的觉出几分不自在。
这种不自在极其微妙。
似有若无。
却又如影随形。
若非要形容,倒有些像幼时弄丢自己的银锁却又不想被阿娘知道。
思及此,桓墨的抬起手按了按皱起的眉心,暗暗在心中冷笑了句。
……荒谬。
常副将看了眼神情有些不对的桓墨,心思一转,便小心问了句。
“侯爷您的赏赐全都分给我等,夫人可会……”
桓墨静静的盯了会常言勝。
直到盯到他额头冒汗,才淡淡开口道。
“安心收着吧,这就是夫人给你们的。”
常副将闻言擦了擦额边的汗渍,晒笑一声。
“不愧为侯夫人,若有时日属下定与拙襟上门拜谢。”
桓墨听着这话,只是点点头,抬手一挥便让人下去了。
待封赏完罢,内务府内一瞬间便安静了下来。
桓墨独自坐在屋内,静静的品了口新茶。
屋外日头尚好,斜阳顺着窗沿照进屋内,其中一寸落在桓墨滚动的喉结上,明明三九寒冬里,竟让人觉出几分莫名的焦躁来。
桓墨直到喝完整壶茶水才离开了内务府。
桓府的马车已经在内务府门口等了许久,这一看到侯爷出来,便匆匆掀开车帘迎侯爷上车。
待桓墨坐稳,徐管家便赶紧驱赶车马。
徐管家是看着桓墨长大的老人了,眼看着小少爷长大功成名就,娶得金家姑娘也贤惠持家,如今一切都好,两个孩子又是如此般配,却似离心一般不怎么交流,竟让他这个老头子都着急起来。
“侯爷,今日可是小年,政务再忙也要回去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