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你的胞弟爹娘再一?次性命不保?”
男人的声?音轻缓低沉,他?的脸上?依旧挂着清浅的笑意,金宝珠的猛地睁大眼睛。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桓墨……你在要挟我?”
想?起前世?阿弟和爹娘突然离去的事,金宝珠心口便闷痛不已,她看着男人淡然的神色,缓缓捏紧了拳。
“桓墨……我阿弟会突然去世?,难道是你……”
“——所以在夫人眼里?,为夫已经是如此卑鄙不堪了是吗?”
桓墨猛地抬起双手按在金宝珠的肩膀,他?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只是他?的眼中?却充满阴郁。
“在你眼里?,为夫就这么歹毒下作?甚至要去伤害自己妻子的爹娘?”
金宝珠感觉到那双手紧紧的钳固在她的肩上?,她不得?不直视向眼前的男人。
“是你先提起那件事的,是你先拿我阿弟爹娘威胁我的!”
“我凭什么不能觉得?你不堪,这么多年你对我很好吗?你的桓府是我尽力尽力的打理,我对你十年如一?,对你百般理解,但?是桓墨,你给过我什么?”
女子的声?音有些许的嘶哑,不过她很快又克制下来。
“你对我这个?发?妻有几分敬重?你的手下对我这个?女主人有几分敬重?我真心相待十年,到头来连你桓府的下人都只认白夫人?”
“你现在却还来问什么在我眼里?,在我眼里?你就是无心凉薄的混账!你要如何?”
女子眼角泛着猩红,她手中?灯笼不知什么滚落在一?边,灯中?的烛台倒下,没过多久就熄灭了。
院中?一?瞬间晦暗起来,桓墨看不清女子的神情,只能听到女子沙哑又压抑的嗓音。
桓墨总觉得?,他?已经照顾好她,保护她周全,给她正妻的地位,让她远离纷争,无忧无虑。甚至他?从来也没有别的女人,便是白依依主动贴近,他?也从未越界。
可金氏却这般恨他?。
她这般恨他?,他?似乎却也无从反驳。
往日许多他?认为对的事情,如今成了金氏口中?的怨愤,一?刹那间,他?只觉得?茫然和失措。
桓墨一?只手抚在胸前,他?突然觉得?得?胸口涨闷不已,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女子的声?音并不大,可是她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好像一?根细针,迅速又密集的刻进他?的心口,他?微微吞咽了下,却觉得?嗓中?好像梗着什么,咽不下也吐不出。
两人就这么站了许久,直到桓墨下意识松开手,只是在他?察觉到金氏要挣脱的那一?刻,又很快的把人抱进怀里?。
“宝珠,你听我说……”
“——你放开我!!”
桓墨把金宝珠紧紧的怀中?,他?的下巴抵着女子的发?顶,双手紧紧的搂着抗拒他?的女子。
“不是这样的……”
桓墨拧着眉,他?一?向能言善辩,此时却需要仔细思索才能斟酌开口。
“宝珠,为夫是有苦衷,这其中?有许多事你不知晓……”
“你不必告诉我,我也不想?知晓!”
金宝珠说着猛地推开了男人,她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人。
“如今你回到现在,已然占尽先机,倒不如去好好谋划你的事业……至于我,桓墨,我对你早已无意,你不必再假装深情,你我趁早和离一?别两宽,或许还能留些体面!”
怀抱的温度陡然消失,桓墨的双手也缓缓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