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记忆,到底还是缺席了他的降生和成长。
越想越愧疚,苏晚晚翻身钻进塔纳托斯怀里,小声问他:“要不然,我们去找找洛特斯?”
有妻万事足的死神先生自是点头表示赞同,然后就是磨磨蹭蹭寻摸机会,好哄着小甜妻继续刚才的工作。
做事就应该有始有终,半途而废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计划要去找目前不知道去到哪个世界的儿子,苏晚晚和塔纳托斯倒没有说走就走,而是先把之前就跟人约好的事先做了。
比如说跟克莱尔夫妇约定要周六一起去赛车场看赛车这事儿。
之前是克莱尔解了对好友的思念,目前刚开始工作的社畜艾利克斯可没空好好跟苏晚晚这位当年共过患难的老友好好说说话。
所以四人干脆约了艾利克斯不用上班的周六一起出来看场赛车,再好好聚聚。
因为了解儿子自带的天赋属性,苏晚晚害怕自己又给不知不觉忘记了自己还有一儿子,所以特意写了十好几张备忘便利贴,床头、梳妆台、洗手间镜子、楼梯扶手、冰箱门,甚至连手机壳背后都贴上了,都是提醒自己要去找洛特斯的。
对此苏晚晚还不无忧虑地说:“亲爱的,你说罗特斯有这样的天赋神性,以后万一遇到喜欢的人,却总让人给忘了,你说那得多虐心啊。”
光是想想就惨过棒子国年度最虐言情剧,苏晚晚都不忍心继续往下想。
这问题把塔纳托斯都给问卡壳了,半晌才在小妻子的催促上犹犹豫豫地回答:“不至于吧,如果是彼此真心想要靠拢的,怎么也不至于忘掉吧。”
这话说得苏晚晚越发心虚了。
因为她自己就是忘掉的那一个。
承认老公说得有道理吧,岂不是自己承认自己对儿子爱得不够深?否认这个说法吧,又实在找不到更能安慰人的了。
嗨,就这么着吧。
最后苏晚晚自暴自弃地想。
周六一大早,苏晚晚就跟克莱尔煲起了电话粥,从起床时昨晚做了什么样的梦,到自己用的牙膏是什么口感,再到今天彼此要穿什么衣服化什么妆容背哪种包包带不带自制饮品小点心等等等等。
塔纳托斯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倒是电话另一边从睁开眼就听着这一切的艾利克斯颇为震惊。
既震惊于原来女人们连这些都能当作话题聊个没完没了,又震惊于自己妻子居然能如此唠叨啰嗦。
——要知道,在学校时克莱尔就是有名的酷姐,后来跟他熟悉起来成了情侣甚至结婚以后,艾利克斯也从来没见过她有这么多话要说的样子。
说真的,他心里也不是没有点儿小酸涩。
可惜老婆根本没发现他的这点小情绪,从头到尾眼里心里脑子里都只有安琪拉安琪拉安琪拉。
嘿,好吧,除了安琪拉,出现在她们谈话中最频繁的还有他们的孩子。
“安琪拉,你一定想不到昨晚上艾利克斯居然想给孩子取个什么名字天啊我真是差点笑死我跟你说不,这是我的第一个孩子,名字当然要慎重我带了一本我们以前在学校时都很喜欢的古典诗,我记得你很喜欢看这些,待会儿我们看完比赛中午好好商量一下好吗?”
艾利克斯:“”
好吧,这是在剥夺他身为孩子父亲的取名权吗?
哈,真是,棒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