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心一着急,走路速度就会变快,同时,给腿部的压力也大,痛苦就开始加剧,膝盖磨合处的骨缝凄厉地惨叫着,他看似在躲避式前进,实际上他的速度,还是比正常人慢多了,不时便落入了一个怀抱。
心脏猛地提上了嗓子眼,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的身体都离了地,那种不踏实的悬空感让他握住了来人的衣领,目光向上时,遇上了那双不带什么感情色彩的眼睛。
和一张清俊的脸。
“爸爸……”
樊绰的大脑有些发昏,“您来做什么?快放我下来。”
耿景力气的确是大,不仅能抱起他,还能把他打横抱着往回走。耿景对周围的环境有些忍无可忍,皱着眉问道:“为什么要逃跑?”
“您知道的,我不想出现在您面前,给您添堵。”
樊绰顾忌着伤腿,挣扎着要下来的幅度便小了些,他的脖颈枕着男人的手臂,那块玉佩从他的领口溜了出来,在空中轻轻荡着。
“耿樊绰!”
耿景的声音染上了些许的躁气,打开副驾车门把小孩塞了进去,比那个后院医生还要粗鲁地为他系上安全带,樊绰怔怔地盯着他,并没有阻止。
耿樊绰三个字永远都像一道能够捏住他命门的不二法宝,他甚至想痴痴地回复一句,在,爸爸,我在。
温热的大手贴上了他包扎的地方,绷带里隐隐带着几分暖意,男人状似亲昵地凑近樊绰的侧脸,裹挟着带了些急促的鼻息如吐着信子的毒蛇一般蜿蜒着向上,从他裸露在外的脖颈,放肆地游弋到了他极度敏感的侧脸与耳后,男人身上那股致命的香水味正魇住了他,恍然想起那夜风雪,与夹杂着滚烫热意的嘴唇,细细诉说的低喃。
不时,略微干燥的嘴唇便贴上了他的耳廓,只是稍稍一沾便迅速分开了,就像是被热感灼伤一般,耳根泛起了如血的红。
“耿樊绰,现在安静下来,我带你去医院。”
就在从车头绕到驾驶座的短促时间里,耿景心底忽地起了一声冷笑:你又在自我感动些什么?
“我不想去,我已经痊愈了,您放我下车好不好?”
卡宴一脚油门驶离了这里,耿景目视前方,淡淡地说道:“你不听话,一点也不乖,不乖的孩子要学会接受惩罚。”
不乖吗?他所谓的乖是什么?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吗?凭什么这么久都不见,见了却要装得那样熟稔,仿佛他们一直都没有分开过,没有之前的嫌隙,樊绰忍着恶心嘲讽道:“就像被关进笼子里,靠吃您精液和尿那样活着的狗那样乖吗?没有尊严地在笼子里大小便,只会乖顺地摇尾巴跪在您脚边舔您的鞋子和手指,运气好的话您还能赏赐赏赐让他们舔舔您的鸡巴是吗?”
短暂的静默后,耿景难得说了句粗口:“你他妈跟谁学的?”
“没有。我,我只会按照我理解的乖法行事,我会努力学习,不会再没有眼色地一味打扰您,我争取以后考大学考得远远的,对不起,对于我出现在您生命中的这件事,我真的很抱歉。”
在遇见,并碰触到耿景的那一刹那,他蓦地发现自己好像是丧失了的五感六觉都纷至沓来,看到他下颌绷起的硬冷弧度,又觉得,有些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