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明白了,耿景是顾虑他的伤腿,于是,他允许自己更为放肆地环住男人的脖颈,贴着他触感颇好的侧颊。
早有靠枕放在了沙发扶手的位置上,等男人温柔地将他放下,他都有一种,并不是腿受伤了,而是整个人瘫痪了的感觉,耿景在他的伤腿处垫了个质地稍微硬些的抱枕,动作显得有些小心翼翼地脱了他的鞋子后,便坐在他的身边,摆弄手机。
料想或许是公司有什么事……
二宝被刘姨送去宠物店里洗澡修剪毛发了,天气稍稍有些燥热,三宝在窝里睡着,不肯挪动它的身子,暂时性的伤残人士樊绰目下无事可做,只好发愣似的看着对面的男人。
耿景低头时,会将脖颈两侧的美人筋绷得很紧,颈部缀着的喉结十分性感,耿景哪里是外面那些,中年啤酒肚,油鼻又掉发的老男人标配版爸爸,他应该属于美人爸爸的范围,并且是典范。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的刘姨从厨房里端了果盘与牛奶过来,面前父子二人,她显然与樊绰更亲,她扯了几张纸巾,为面前可怜的小孩,轻轻地擦着眼角的泪渍,“小少爷以后要听先生的话,你看看,先生一罚你,你的哭声让我都难过极了。”
樊绰难堪地询问:“声音很大吗?”
“很大。”
他骤然红了脸,本不想再回忆,结果又被刘姨的话语一勾,深深地陷入到了男人健硕的胸膛,有力的臂膀搂抱着自己,温柔地吻他的耳后与发梢的情景里了。
耿景难得地开口,让樊绰感到无地自容,“他一哭,我便拿他没办法了。”
“不过现在小少爷和先生不是相处得很好吗?人家不是都说,儿子和父亲哪有什么隔夜仇啊?我们家那个小孙子,调皮得很,每次都要被他父亲揍,还倔强得不像话,哭都不许别人哄,只要他父亲过来抱抱他才可以,等哭完了,两个人又像没事人一样嘻嘻哈哈吃吃喝喝。”
樊绰端着牛奶,软嫩的红舌沿着杯壁轻柔地舔舐,而目光在那皱着眉,一副生人勿近的派头的男人身上细细地舔过。蓦地,他踹掉了腿下垫着的靠枕,大着胆子将腿搭在了男人的膝上,光裸的脚丫径直进入了耿景的眼里。
他似叹非叹地道:“是呀,我也是只允许他哄,不然只会哭得更厉害。”
刘姨摸了摸他的软发,心知这个小孩的不容易,现下先生回来了,情况应该会有所改善,她说道:“你俩吃点水果再等一等,晚饭很快就好。”
西斜的惨淡日光轻易地透过窗格不偏不倚地掉落在耿景的手链上,男人对于他的挑衅,丝毫没有放在眼里。
今天的樊绰像是被什么东西操纵了,那股淫邪的力量牵扯着他的四肢,裹挟着他那颗砰砰跳动的心脏,他的喉结不安地滚动,口中焦渴,“爸爸,喜欢吗?”
喜欢,喜欢什么?他意有所指,究竟是喜欢他这样不遗余力地冲撞与挑衅,还是喜欢自己送给他的那个富有小心机的铂金手链?
其实那款手链的外形,有些像一把囚禁人用的手铐,真正被男人戴上之后,束缚感便直冲樊绰的心脏,他隐隐觉得,面前这个男人应该是属于他的。
这样,男人做过再多的惩罚,那些几乎快要让自己丧命的举动,也会被原谅。
少年人总是不自觉地想要获得他人的反馈,樊绰也一样,他迫切想要知道男人的感受,以便日后更好的'投其所好'。
“喜欢。”
要是他没有眼花的话,男人不甚明显地提了下嘴角。
这样,他便高兴了,轻轻说道:“爸爸,您感觉我们之间是什么样的相处模式?是父子间的吗?”
对,那个本不该提起,深深扎入他心脏的一颗木刺,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大的毛病,动一动的话,可是痛得很。
耿景难得将目光从手机上移开看着他,同时按灭了屏幕,标准的聆听动作。
“我们,更像情侣。”
“但我不在乎这些,只要您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