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们不是该一起堕落吗？怎么他就突然向阳成长了呢？

还是谷涂就有这样的魅力。

我不想说变得糟糕是因为孙楚丘，那都是假话，我的骨子里是烂的，现在变成这样，不过是我咎由自取。

我说：孙楚丘，你个烂人。

孙楚丘一愣，回了我一句嗯。

我又说：你抓疼我了！

然后他默默松开了手。

我靠在他胸膛，脑袋一直都在犯晕，原本以为是靠得太近，可我一抬头，脑子整个清醒了。我明白不是他的魅力，是我的血液倒流，活该犯晕。

一边理头发，心里一边下了个誓，以后谁抓我头发，我就揍谁，孙楚丘也揍。

抓了两下感觉顺多了，又抢过他手机的火机，双腿盘着，熟练地点燃，吸进去，再吐出烟雾。

是随风就散的烟。

谷涂是不吸烟的，在记忆里，他不仅不吸烟，甚至杯酒不沾。

新时代新青年的代表，和我和孙楚丘这样的烂人完全不一样。

可越不一样的东西，就越吸引人。

孙楚丘会对我产生怀疑吗？随便吧，我又不是他。

结果他一句话没说，只是拿过火机，和点上了。

我受不了沉默的气氛，问：你没有想问我的？

孙楚丘说：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我思绪飘得很远，想，那我大概这辈子都是不会说的。

孙楚丘又接上话，望着我的眼神有些危险：反正我是你男朋友，你不会想甩了我吧？

似乎只要我说一句是，他就会上前教我好好做人，要我把是改成不是。

我很痛苦，我的爱人爱的不是我，是他的白月光，我不想成为赝品，我也说不出真相。

比起害怕，更复杂的情绪在侵蚀着我。

我嘴角向后一咧，问：孙楚丘，你要在一起的人真的是我吗？

爱这个词，说起来似乎是有些轻易了。我说不出口不是因为它的分量，是它代表的含义。

在我的人生里，没有教我说过这个字，所有的自我领会，都是在心里。

孙楚丘弹了一下我额头，狐疑地看着我：你怎么回事，当然是你啊，不是你还有谁。

其实我想多抽几根来缓解焦虑，但烟是他的，打火机也是他的。

都不是我的。

我苦笑着偏头不敢看他，说：这样吗。

他自己都分不清喜欢的人是谁，却在这里莫名肯定。

我又向他保证：放心，分手只会是你提。

孙楚丘哼笑一声：老子才不提，老子要和你一辈子。

我没有回学校上学，去学校学习是件很没意思的事，既然体会不到那些所谓的美好时光，也不想留下所谓的美好回忆，不如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而且，我成绩又不好，再怎么考也不好。

我不是谷涂，没有他那样聪明的脑袋。

孙楚丘任由我放荡，但我爸没，我也不知道他是从哪知道我的电话，打过来就在指责我为什么不去上课。

我说：老头，你好闲，那两个小兔崽子是没惹事吗？

他气得直叫我闭嘴，还问我什么又变成这样了。

我一直都是这样，只是之前都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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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我爸找到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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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蓄势待发的模样，让我差点以为他要动手打我。

也没什么，从小到大我都不听话，他有时候想做个好爸爸，就记起我这个乖戾的儿子了。

很讨厌，也很多事。

他问我怎么了，还向我道歉，上次电话他不是故意的。

他说个不停，本来就很累的我更困了，我在他面前打了个哈欠。

我爸沉着脸，什么都不说了。

我觉得好笑，问：怎么不说了？你要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