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鼓得老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结的婚。
裴珈的神情淡淡的,姜昕有点下不来台,但她是唯一一个知道所有内情的,加上她原本就心存愧疚,不由暗暗叹了一声气。
裴珈被分手以后跟疯了一样,一开始她还会耐心开导她,但后来手头上的事越来越多,她也就无暇顾及她了,甚至有意识不接她的电话,很快裴珈也就懂了。
新郎新娘很快敬酒敬到这一桌,言桢在班里的人缘很好,同学们都不舍得怎么刁难他,敬的酒也都抬手一饮而尽。
只有一个人,只有裴珈一个人不肯喝,她咽不下去。
“咳,”谢梦冲宋阳使了一个眼色,这姑奶奶果然还是来捣乱的。
“裴珈……都过去的事了……”
场面僵持不下,谢梦凑近裴珈小声道。
裴珈倒满了酒杯,递给言桢。
“按我们的交情,你喝我一杯酒不过分吧?”
本来是不过分,但裴珈倒的是白酒,用的是红酒杯,满满当当几乎要溢出杯沿。
本来也没什么,但言桢不怎么会喝酒,大家也都是知道的。
“这后面还有这么多桌呢……”宋阳眼看着新娘的脸已经黑了,忍不住出声,“我替他喝行不行?”
“你替个什么劲,”裴珈看向钟晴:“要替也是新娘子代替喝啊。”
钟晴受不得她的挑衅:“裴珈姐,你能来喝我们的喜酒我很欢迎,但有的事情还是注意下场合好,毕竟难堪的,难受的,可都是自己。”
裴珈没有要缩手的意思:“新娘子言重了,不过是一杯酒而已,我的祝福都在这杯酒里,不喝也不要紧,我下次再敬。”
她这样不依不饶,言桢接过酒杯:“我喝。”
韩司原本冷眼看着这一切,却在看到裴珈眼里的水光后,伸手把人拉了过来。
“走吧。”
“走什么!”裴珈努力挣开,“他都没喝呢我走什么呀!”
“够了,”韩司握紧她被指甲抠得乱七八糟的手心,“听话。”
这、这、这!
以谢梦和宋阳为代表的同学们齐刷刷惊呆了,他们目送着裴珈被连拖带拽地走出大门都还没有回过神。
韩司和裴珈!?天呐天呐,裴珈和韩司!?
言桢抿了一口白酒放下,低头的瞬间嘴角露出一丝讥讽,再抬头神色一如往常。
那边厢,裴珈还没来得及发火,被韩司抢占了先机。
“裴珈,你也快三十岁了,能不能成熟一点!”
“对啊,我是不甘心啊!他莫名其妙一句话不给我就把我甩掉了我放不下怎么了!”
吼归吼,裴珈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带着哭腔。
她明明已经死心了,可在看到言桢拉着钟晴的手一桌桌敬酒时,她难受得快死了。
“我不知道要潇洒吗,我不知道要体面吗!我他妈做不到啊!”
裴珈脸上挂满了泪痕,她忽然想起什么:“你不是他最好的朋友吗,那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韩司一阵头疼:“大姐,你没有听过吗,人的感情是会变的。”
裴珈也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有多愚蠢,人心易变,变心更是屡见不鲜的事情。
饶是如此,裴珈仍然感到心口泛着苦:“那我怎么没有变过。”
韩司重重叹一声气:“时间不早了,你现在脑子不太清醒,我送你回家。”
裴珈头脑恢复清醒以后,回想起自己又哭又叫的模样,没脸见人。
“我刚刚是不是真的很丢人。”
“你自己觉得呢。”
裴珈叹气,仔仔细细回想一番:“婚礼上表现还好,就是跟你出来以后有点上头。”
韩司找了半天拖鞋没找到:“我拖鞋呢?”
“都扔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