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夏秾应了一声,把心思抛在脑后,转身下楼。
走到坡下,路过那栋房子时,徐夏秾鬼使神差地抬头看了一眼。
彼时天色还没完全暗下来,徐夏秾借着残光隐隐约约看到了窗帘,没有风,窗帘也没有戏剧性地无风自动,一切平静,徐夏秾心里却朦朦胧胧地还是觉得不满意,为这窗帘竟不配合他的遐想。
远处一声狗吠划破寂静,徐夏秾回神,暗暗好笑,转身走进逐渐深沉的夜里。
他身后的小楼上,一双眼睛在看着他的背影。
夜色深沉又温柔,路灯暗黄,倒映在摇晃的江波里。
徐夏秾晚上一向很喜欢出去逛逛,偶尔买点东西吃,但常常是什么也不买,就骑着电动车,或者走着路,漫无目的地飘在这座小城里,像一个游魂。
鸣笛声四处响起,车灯一盏一盏地打过他身上又很快路过。他很享受在路上的感觉,把大脑放空,把身体交给本能,顺着宽阔的路走,一定能抵达天边。
他一直走到看见高速路的牌子,然后才像是被阻挡,又像是惊醒,折返回去。徐夏秾走到坡下,离家咫尺,却心不甘情不愿,总是不想太早回去,多享受
一会和黑暗共舞的时光。
这条小路没有路灯,但凡出现了光,不是短暂进出的小车,就是小路旁边的人家点起一点微弱的灯光供自家照明用。徐夏秾纠结了会,索性不动,找了个没有灯的人家停下不走,从裤兜里掏出打火机和一包烟,捻了一根出来,叼在唇边,徐徐点燃。烟雾缭绕,模糊了徐夏秾的面孔。
在徐夏秾吞云吐雾时,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传来。
“喂,你是预备在我家纵火吗?”
徐夏秾顺着声音抬头去看,一个人影倚在窗台上,探出了半边身子,月光清亮,撒在那人面孔上,勾勒出无边静谧美好。
徐夏秾扔掉烟蒂,用脚尖碾灭,这才道:“不好意思,我以为这里没人。”
说话间,他嘴中还有白雾喷出。
这是事实。这栋格格不入的房子明明有人在家,却一盏灯都没亮起。
楼上传来一声哼笑,两人之间出现短暂的沉默。
徐夏秾虽还不想回家,也不得不琢磨起告辞脱身的话术。
他正想开口,却听见楼上那人问:“上来坐会?”
徐夏秾略作沉吟,就答应下来。
楼上那人下来给他开了门,却并没有开灯。两人摸黑上楼,心照不宣地默默无言,一路走到了天台上。
天台处,月冷风清,云摇影动,花叶颤抖。
清光流泻一地,徐夏秾这才看见邀他上楼那人的风姿清贵,白肤长睫,鼻如悬胆,唇似花瓣,黑色长发被挽在脑后,偶尔一两缕随风而动,更显得绝世独立,仿佛下一秒就要羽化登仙。
月下看美人,别有一番风味。徐夏秾静静欣赏了一小会,便礼貌地移开了目光,随主人搬来椅子坐下。
又是一阵无言,徐夏秾见两人枯坐无聊,便问:“要喝啤酒吗?”稍稍回想了下这房子不菲的装潢,补充道:“很便宜的那种。
那人一顿,然后颔首:“嗯。”
徐夏秾就下楼,走出小路,去大路边的一个小卖部买了两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