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天阴,屋子里也没开灯,向觉非的脸半明半暗,徐夏秾看着他,这位来体验生活的贵公子,短暂的落脚地都华贵至斯,喜好玩乐,兴致勃勃地探究周围一切有趣的人事物,不管又不顾。
徐夏秾笑着轻叹一口气:“向老板高见。比我还了解我的想法。”又看了眼挂在客厅上的石英钟,说道:“正好五点了,我父母还在等我回去吃饭,我就不打扰了。”
说罢干脆利落地站起身,拿起雨伞,打开门,在门外抖掉了一伞的水,然后回身用伞遥遥制止了想站起来送他的向觉非,说:“不必送了,向老板,你该筹备你的晚饭了。”
走回去的时候,刚才狂吠的狗又被惊动,对着徐夏秾大叫。
徐夏秾怜惜地看了那只狗一眼。
那只狗原先不是流浪狗,是被主人兴起收养了又遗弃,如今无处可去,才盘旋在附近,可即使整日狂吠,也只有零星几个人施舍眼神和食物。
他摇摇头,转身走在雨里,背影像一只寂寞的狗。
第五章
这天傍晚,徐夏秾没有去散步,一个人坐在天台上吹风。
一只混着金粉的红色墨水瓶像被打翻在天空中,染得晚霞浓丽,华贵,像裙摆,被层层渲染,金粉点缀其间,明耀动人。
徐夏秾目睹天空变暗。除了星月,天地会慢慢陷入沉睡的过程中。
他惬意地眯了眯眼,但耳边除了风声、狗吠声、夏天绵延不绝的蝉鸣之外,还听到了似熟悉又似陌生的人声。
他诧异地坐直身子,正想下去看看怎么回事,却已经看到天台楼梯间探出了一个头。
他穿着拖鞋的脚趾肉眼可见地蜷了蜷,身上像有千百只蚂蚁在爬:“你这么来了?”
来的那人一米八几的个头,因受不了热而绑起来的马尾飘起来勾了勾下巴上的黑色小痣,这人不是向觉非是谁?
向觉非拨开乱飘的马尾,笑道:“我今天没看见你去散步,就想来找你。”
徐夏秾平常散步的时间并不固定,早到五点半,迟到七点半,都有可能。
听了这话,他笑一笑:“向老板光临寒舍,蓬荜生辉,有何贵干?”
向觉非被他这咬文嚼字的腔调酸得倒牙,摆摆手:“我听说这里的夜市烧烤不错,想和徐先生共进宵夜。”
徐夏秾装模作样,手一挥,慷慨道:“朕准了。”
两人都被这幼稚的玩笑逗得前仰后合。
等笑够了,徐夏秾说道:“你先下楼等我。”
向觉非佯作不满:“怎么不请我喝口水?”
徐夏秾笑:“我是怕庙小容不下大佛。”停了停才说,“那跟我来吧。让您老开开眼。”
两人转身下楼,徐夏秾引向觉非进屋,介绍到:“这是我家。”
徐爸不在家,徐妈在向觉非上楼前已经跟他短暂寒暄过,此时很热情地招呼向觉非坐下,徐夏秾见状,放心地进了卧室换衣服。
徐妈笑得牙不见眼:“小向真是年少有为又一表人才啊,小伙子长得蛮帅嘛。”
向觉非只要想,完全可以在社交场游刃有余,此时他也亲昵一笑:“阿姨过奖了,徐先生也不差。”
徐妈看一眼卧室,嗔道:“他呀,要是没事干,一天到晚窝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