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晃翻箱倒柜地找出八百年没用过的酒精棉,用塑料小镊子夹着给自己消毒,这个过程比他刚才撞到门更煎熬,江晃擦一下骂一句,也不知道是在骂装修的还是骂沈星一。
消完毒之后,他找了个防水的创可贴胡乱贴住伤口,便把衣服脱掉去洗澡了。
洗完澡的江晃又把脏衣服扔进了洗衣机,他总觉得自己还有什么事儿没干,无意间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马上就想起来了。
还没给金主爸爸哄睡。
现在离跟连续映射约好的哄睡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分钟,他原本是定了闹钟的,但因为手机没电,并没有及时地响起来。
江晃把沾着水的手放在睡衣上蹭了蹭,火速给手机插上了快充插头,他还记得充着电打电话容易引发危险,等了十几分钟才给连续映射拨了语音通话过去。
对方刚一接通,他就诚恳地道了歉:“不好意思啊哥,我今天晚上有事儿,晚了一点儿。”
“没关系。” 连续映射回复他。
“都怪我那个助教,” 江晃想想就来气,“我今天去找他补习了。”
“助教?” 连续映射顿了顿,又发过来一条消息,“不是说要给他留下终身难忘的回忆么,做到了?”
“还给他留呢,他这下让我终身难忘了。” 江晃没好气道。
他不仅跑得差点抽过去,还被迫给对方道了个歉,紧接着又被看见跟狗 battle,回家上楼的时候差点把脚踝都给报废了。
江晃给连续映射历数了自己今天晚上的遭遇,感叹道:“我是不是应该去写本悲惨世界啊。”
连续映射似乎并不关心他跟助教的恩怨,只是问:“脚踝怎么弄的?”
“楼道里灯不亮,我没注意,给碰了。” 江晃说。
连续映射又问他消过毒没有。
江晃顿了一下:“你关心我啊?”
连续映射没说话。
江晃想了想,对着自己的脚踝拍了张照片给对方发过去:“消毒了,还贴了创可贴。”
沈星一点开大图,小朋友的脚踝白白细细的,踝骨略略突出,隐约见得到皮肤下面的青筋,伤口上的创可贴贴得不够规整,而且还泡了水,边角已经微微地翻了起来。
他皱了皱眉,在聊天框中打字:“家附近有医院么?”
江晃看到这句话之后,心里轻轻地涨了一下。
他爸忙着做生意,从他小时候起就整天不着家,他妈是那种传说中的丧偶式育儿,后来实在过不下去,在他高中的时候狠下心跟他爸离了,他爸有钱,很快给他找了个后妈,之后仍然整天在外头逍遥快活,后妈没地方撒气,就逮着他可劲儿膈应,江晃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性格,气起人来也是个高段位选手,因此他在家里就没过过什么安生日子,更别提收到什么关心了。
“没事儿,就一点儿小伤。” 江晃大大咧咧道。
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