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得出来，许知衍是真的全心全意地爱你。”，他停顿了片刻，继而说：“可你就不一定喜欢他了，等到你听大姨的话，要结婚生子，他就会成为你无法彻底处理干净的累赘。”

“而我不一样。”季珘踩在地毯上，解开自己的衬衫，“我随时都可以离开，你需要我，我就会回来，我们做爱我们快意，我们可以肆意妄为，而你不需要有任何心理负担。”

“你真的长大了很多。”陆琛的脸上露出一丝笑，他好像又变得谦逊温和，“比我想象中要厉害的多。”

“我只学到了你的几分之一。”季珘脱掉外裤，他浑身只剩下一套情趣内衣，他挑开胸前的一颗珍珠纽扣，胸罩往两边散，他走近把胸贴上去，近乎沉迷地抚摸陆琛的脸庞，“我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个喜欢穿女装的怪物，但我也始终记得你是唯一能接受我的人。”

“许知衍很像我。”季珘躺在床上，他圈着陆琛的脖子，手指插进人发间，期待地问：“你是因为我才选择他吗？”

“算是吧。”陆琛脱掉他的内裤，手指顺着人腿往上摸，听着季珘的喘息，他眯着眼睛问：“你很期待我上你？”

“哥，像从前一样不好吗？”季珘抱着他，凑近了吻他，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又色情地用舌尖舔过，“你是因为许知衍才不想要我吗？”

“我不喜欢许知衍，但我也不想操你。”陆琛从床上起来，他整理好睡衣的扣子，仿佛至始至终都没有一丝情动。

“我对你始终有亏欠，但不代表我会继续纵容你，你可以觉得我虚伪我懦弱。”陆琛说到一半停下来，他望着地毯上的月光，轻柔的光束笼罩着一切，他忽然松了口气，继续说：“季珘，我不能自欺欺人地说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但那只是过去，我曾经真的以为我们可以不顾一切地在一起，可最后我还是逃避了，我现在没有资格怪你，因为我的内心始终还在折磨我。”

季珘坐起来把衣服穿好，气氛忽然变得怪异，他抬头注视陆琛，某一瞬间眼前的人和很多年前重合，那么迷人那么完美。

陆琛的声音又些颤，他摸着季珘的脸，语气温柔轻缓：“你知道我第一次见到许知衍是什么感觉？他真的很像十七的你，那么单纯美好。后来我发现和他在一起我忽然没有了负罪感，好像过去的那个错误我已经弥补，我已经和十七岁的你在一起，我没有食言，也没有逃避。”

“我有时候甚至不知道他到底是谁，是十七岁的季珘，还是二十四的许知衍。”陆琛说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站在月光下说：“季珘，很多事情会翻篇，我不值得你继续疯下去。”

话音落罢，房间里只留下季珘一个人。

月色朦朦胧胧，天热了以后，小区的人越来越多，陆琛觉得太吵了，闭了下眼睛。

“你怎么这么晚过来？”许知衍扑上去，陆琛伸手把他抱起来，捋顺他吹乱的头发，“因为很想你，所以迫不及待地过来见你。”

晚风掠过草丛，飞虫远离烂泥，花坛石榴树的阴影正好挡在窗前，两个接吻的人影被照到窗台上。

“过来也没有提前和我说。”许知衍拆开牙刷的包装盒，放进热水里洗烫，他抬头对陆琛笑，“不过见到你我真的很开心。”

“我也是。”陆琛环着他腰，两个人黏在一起，就这么一直到上床睡觉。

“等到夏天我带你去看喜欢的海。”陆琛在被子里攥着人手，偏过头亲人耳朵。

“好。”许知衍回握住他。

“对了，有个东西要给你。”许知衍忽然想起什么，他打开除床头柜，从里面拿出一个盒子，打开把他递到陆琛面前，“喜欢吗？”

“送我的吗？”陆琛小心翼翼地把戒指拿出来，他看着许知衍问：“真的特地给我买的？”

“嗯。”许知衍从他手里接过戒指，戴到人无名指上，“我觉得很好看。”

“我也觉得。”陆琛举起手，指缝里透出光线，戒指折射出冷光，两个人盯着那缕光相视一笑。

陆琛握着他手，放在嘴边对着人无名指亲了一下，抱歉地说：“我暂时没有戒指，先抵押一个吻。”

“一个吻就已经足够。”许知衍枕在他手臂上，摸着他手指上的戒指说：“不要取下来，因为这样我才会觉得你属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