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放熏香的地方,他夜里偶尔会起来喝水,上面还摆着水杯,杯子上也积了一层尘灰。
他走过去坐在椅子上,看到桌角的笔记本,他拿起来翻了两页,每翻自页他的心都被狠狠扎一刀,到最后已经面目全非,鲜血淋漓。
日记本上没什么内容,每一页都写着“约会”两个字,从第一页到最后一页除了日期,就只有这两个字。
只是从出事那天开始,后面就是空白,再也没有写过内容。
陆琛从来没有这种心如刀绞的无力感,五脏六腑都被残忍地剖开,拉扯硬拽,偏偏又让你清醒,太疼了,真的太疼了。
天蒙蒙亮时,陆琛靠着睡了一会儿,口袋里的手机震了几下,他摸出手机仰躺在床上,声音难掩疲惫,听到那边有些吵闹,助理紧张地说:“陆总,白喻白先生说找你有事。”
“白喻…”陆琛努力地回想这个名字,忽然清醒过来,他顾不上疲惫冲下楼,边叮嘱对方:“你让他在办公室等我,我马上到。”
陆琛到公司等不及电梯,打开步梯门往上跑,双腿根本感受不到酸痛,路过走廊也没有顾上下属的打招呼,他万分急切地推开办公室的门。
“许知衍在哪?”陆琛慌张地抓着白喻的胳膊,他眼底溢满了忐忑和不安,“他在哪?”
白喻一时间愣怔在原地,他记得上次见陆琛时,对方还是优雅沉稳,现在眼前的人一脸的疲劳,西装皱皱巴巴,身上的桦树香水还掺杂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味道,应该是连轴转了几天没怎么打理。
“我就是来问你的,你把许知衍弄哪去了?”白喻虽然没有对方有气场,但也不是胆小鬼,他尽力让自己看起来有气势,挺直腰板嘲讽道:“你骗他还没有骗够吗?”
陆琛眸间闪过一瞬难过,他双手脱力,绝望地闭上眼睛摇摇头,他好像真的很累,声音涩哑,“不管你信不信,我也找了他很久,我找遍了所有他可能去的地方,我都没有线索。”,说到最后陆琛低着头,带着无法抑制的哭腔。
白喻竟然有些于心不忍,他不知道为什么陆琛会这么在乎许知衍,如果真的喜欢那又为什么骗他。
办公室里助理把门关上,陆琛精疲力尽地靠在椅子上,手机里十几个陆母的未接电话,他没有力气也没有心情,但又不能不闻不问,他发了条信息过去,很快就收到回复。
“今天下午去见见你周叔叔家的女儿。”
陆琛从小到大没有真的忤逆过父母,同样父母也没有真的逼迫他,他在相对自由和爱的环境里长大,可越是这样越容易让人窒息,往往亲密的人最会伤人,她们用包裹着“为你好”的外衣,把你吃的渣骨不剩。
周家小姐赶鸭子上架一样来到陆琛公司,她等了一下午也没有等到陆琛回来,反正她也不在乎,心情愉悦地回家和自己父母复命。
过红绿灯时前面路口堵了半个小时,周静姝闲的无聊往窗外看看,她漫无目的地扫视车流,旁边的车摇下玻璃,周静姝本来没有在意。
但季珘无意扫过来,两个人四目相对,随后季珘把车窗摇上。
绿灯通行时,她忽然想起什么,拍了拍身边的人,指着前面的车说:“那天那个人好像就是他。”
董泽逸问:“什么人?”
周静姝指着那个车说:“就是巷子里那个人,跟上去看看。”
董泽逸跟上那辆车,开到旁边车道时,他不经意地看了一眼,恍然看清后说:“原来是季家的小少爷。”
“你认识啊?”周静姝随口问了句,听到人解释说:“嗯,我和少爷去过几次酒会,他上台弹过琴,所以有点印象。而且他还是陆琛小姨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