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过白策的唇珠，男孩唇线的弧度优美，微微启唇露出一点洁白门齿或犬齿的时候最为好看，他仿佛被蛊惑了一样，低声说出了此时最自私的妄念：“我想把你绑在这里，让让，我不想让你回去，我要独占你的身体与这颗心。但理智告诉我，这样做你只会更加讨厌我。

我知道，你并不同意我对爱情的看法，现在我将主动权交予你，你可以教授我吗？”

我想学着爱你，真实地，不加丝毫杂念地爱你。

白策这里还好，被摸了几下也少不了肉，反观商绪，侧脸肿得老高，嘴唇被自己的牙齿咬破了皮，但这些都是对他刚刚偷袭的报复。

他分得很清楚。

白策从他怀里钻了出来，探腿一节一节地下了树，走了很远，忽然回头，对跟在后面的男人说：“把你那些烂事处理干净了再来找我，我不想看见一个卑鄙的烂货。”

当晚，他便开车回了家，哄了商白入睡后，他开始和商白的主治医生在微信上聊手术的相关事宜，查了很久的资料。一盘蚊香在他的书桌前燃尽，变成了一堆暗色的灰。

基本的手术操作他几乎都会背诵了，而且现在先心手术的成功率相对会更高一些，他想起第一次见商白的时候，蹒跚着步子，摇摇晃晃地冲他跑了过来，抱住了他的小腿，水汪汪的眼睛里折射着星点的光线，奶声奶气地喊他爸爸。

他闭着眼揉酸胀的山根鼻梁，或许是夜深了的缘故，晚上能思考的东西总是比白天多。

他想到了就职的前公司里，编辑部的姐妹们总结出了商绪六年多以来身边换过的情人，想到了在雪屋里荒唐的诺言，想到他从自己手中接过玫瑰时的严肃神色，并郑重其事地告诉他：“我爱你。”

他在被窝里抱紧了商白，眼角一片冰凉。

02:07:14

靠近

市场里人声鼎沸，小贩叫卖声不断，水产区氧气机沉闷的嗡嗡声吵得白策头痛，他挑好了一条鲈鱼，等待摊贩处理的时候，他接到了一个电话，对面的人久违的熟悉：“老白，好久不见了？”

“嗯哼。”

“最近怎么样，忙不忙？我这儿有场活想让你来，对手是个缅甸佬，满口的金牙，滑稽得很，要来文明观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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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堆染着血渍的鱼肚脏器从鲈鱼的肚子里掏了出来，白策刚想答应，脑海里浮现出了一幅画面，商绪用略带幼稚的口吻心疼地劝他不要再去打拳了。

其实他只有在八角笼里，他的心才会变得最平静，四周的所有缓慢地被深渊吞噬，他的眼底只剩下了对手的姿态，他的出拳速度，方向，如何寻找到对方攻击上的弱点，如何迅速将他扳倒取得地面上的制控权。

过去他想过，他的人生应该是平稳的，没有丝毫的波澜，长大了做个律师，或是在办公室里当个白领，但是遇见了商绪，命运女神织出的布中，那些最普通的日子对他来说已经太过遥远了。

见他不说话，对面的人又说：“这次要是赢了，赌金挺丰盛，我都忍不住眼馋了。”

“行啊。”

青年面无表情地回复，没等那边谄媚的奉承话过来，他手疾眼快地掐断了电话。

他怕再晚一点，自己就要后悔了。

白策接过摊贩递来的装好袋的鱼，手机铃声再一次响了起来，这次是商白，他怯生生地说：“爸爸，咱家的楼道里聚集了好几个人，我从猫眼里看到他们好像在搬什么东西，还对着咱家的门指指点点……”

出了市场门的白策在路边拦了一辆计程车，他说道：“或许是谁在搬家，臭宝先别急，反锁好门，除了爸爸，谁来都不要开门，爸爸马上到家。”

他坐进后排，说了地址，并叮嘱道：“师傅，开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