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怎么能把你当成许风,想着你意淫?那样是对你的不尊重,我又是什么角色?对你来说我不过是个晚辈,又有什么资格去气你?
昨天温辞言对他的语气,那么随意,那么轻松。温辞言只不过把他当一个倾诉者,当一个无关紧要的晚辈。因为年纪小,所以他不应该懂得,做一个倾听者再合适不过。
李野和许风是互相喜欢的,可林彻对温辞言只是单恋。
“谁说我讨厌你?!我也喜欢老师,特别特别喜欢。”
还是和上次一样的台词,林彻再一次念起竟带了几分呜咽。
特别特别喜欢。可是这份喜欢只是奢望。
温辞言会觉得他是变态的。那样云淡风轻般的挑问,温辞言一定觉得他那样的行径太可笑了。
现实不是剧本。
然后他再也无法代入角色。那天下午自己的丑态不断浮现脑海——湿了的裆部、震惊的温辞言被他吓跑、令人窒息的寂静……
李野对许风肆意进攻时发出的甜蜜言语忽然上了枷锁一般让他无从开口,猛戳水晶泥发出的逼真水声只让他觉得无比罪恶。如果台词是手持圣经至高无上的神父,林彻就是匍匐于殿前将受永罚的恶魔撒旦。
林彻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导演最终看不下去喊了“咔”。
“我一开始就说新人不适合接H剧。”导演没有过来问罪林彻,而是径直走到温辞言身旁,不乐道。
温辞言反应一会,无奈道:“对不起江导。可是上次我跟林彻练习的时候,他的状态是完全没问题的。”
导演手中卷筒拍了拍手心:“单独练自然不怕,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难免紧张啊。现在再换人……”
“不,江导,”温辞言恳请道,“我相信小彻,他可以做的很优秀的,麻烦您再给他一次机会!”
导演和林彻都被温辞言认真的态度惊到,没想到他会为一个新人躬下身求情。
心头划过一股股暖流,辞言哥都没有放弃自己,他又怎能自我厌弃?
新上位不久的导演连连摆手:“既然温大都这么说了,我做晚辈的又怎么好意思拂逆。”
说罢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不过今天时间不早了,要不明天再试试?反正正式录也需要几天,往后拖拖也没事。”
温辞言点点头,导演呼唤散场,众人便收拾起设备器材。温林二人留下帮忙整理,几乎最后才走。
温辞言关上门侧头关切地问身旁跟上的林彻:“小彻,你怎么样?”
林彻抓着斜挎包带的手攥得更紧:“我……老是进不了状态。”
“进不了状态?是因为紧张吗?”温辞言眼露体恤。
“不,”林彻别过眼神,抿唇,“不是因为紧张,是因为……”
窗外夜色已深,隐约泛着霓虹灯的色彩,车流鸣笛穿梭声稀疏,走廊上空无一人,灯光暗淡。
林彻看着他炯炯杏眼,那罪恶感愈像滚滚苍涛拍上海边巉岩,心跳加速:“我当时一直在想你。”
温辞言插在口袋里的手也忽然攥得紧了,进了电梯等他按下键才开口:“所以……这就是我昨天问题的答案?”
“嗯。”
温辞言看着身旁比自己略高的男孩,柔顺自然的乌发就连发梢都透着乖巧,浓黑的眉毛根根分明如剑入眉,深邃的双眼皮耷拉着,不敢看自己,耳根子已洒上嫣红的色泽……越看越喜欢。
温辞言不禁低眉浅笑:“就因为这个?那没有什么,一般人配这种剧都会觉得不好意思的,或许你是激动了些……”
“不,”出了电梯,来到街口。林彻停下脚步,正了正斜挎胸包,面对着温辞言,将他眼前的光线尽数挡去:“那天,我是想着你才会……那样的。或许你觉得无所谓,可那件事已经成了阴影萦绕在我的心里……所以我一直没办法代入角色。我觉得自己太罪恶了。”
“……这样啊,”温辞言的手抓上他的斜跨包带,弯了眼角,越凑越近,俯下身将耳朵贴上白T听到林彻滚烫心跳:“嗯,跳得很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