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语棠点了点头,“我怎么能怪陛下,都是我自己自作多情。”
“陛下其实待徐家待我都不薄了,即便不喜欢我,甚至我算得上大显以来最不称职的皇后,陛下都未曾因此责怪我分毫。”
陈慎嘴唇动了动,也没能说出他从来都没有说过他不喜欢她。
可如今,再难以开口。
因为他以往也从未说过喜欢。
夜色逐渐深沉,天气有些凉了。
徐语棠撑着案桌站起来,轻声说道:“陛下,我既然做不好这个皇后,也不是您心目中的皇后,况且堂姐已然入宫,那么现在这个局面算是如所有人的意了。”
那些曾经的我求而不得,满心怨怼、痛苦不堪,她曾经用了整整几年的时间去化解,她将自己困在宁坤宫里,心时时刻刻都在煎熬。
直到她脱下了那她穿着摇摇晃晃的皇后礼服,
归还了她极少去触碰的凤印,她被救赎了。
徐语棠从未对别人言说过的,她的内心最深处其实是愧疚的、尴尬的。
她当初能被封后,其实也算是做了拆散一对有情人的罪魁祸首。
如今,如今多好啊。
有情人终成眷属,而她也放过了自己。
只是,她还是搞不懂陈慎在想些什么?他要做什么?
翡翠和玛瑙上前,扶着徐语棠给陈慎行了礼,转身慢慢的回了屋子。
陈慎就这么站在廊下瞧着那清瘦的背影逐渐消失在眼前。
她以往是不是也这么心痛?
在每一次他转身离开的BBZL 时候。
他还记得她要抗旨拒婚之时,那泪眼婆娑,倔犟的仰着那小小头颅的模样。
“我死也不会嫁给你,绝对不会。”
他也记得后来在徐家的劝说下,穿着嫁衣嫁给自己的徐语棠,当他在洞房里瞧见她的面容之时,那眼里的破碎。
当初他为何就不解释一二?为何就觉得大业在前,而她无论如何总会是在自己身边的。
这滋味,他才被冷落了一次,就觉得受够了。
陈慎脚步匆匆的回到军队驻扎的地方,原本应该早就熄了灯的屋子里却是透着烛光。
他原本想绕开的脚步一顿,这是邓奎的屋子。
瞧着那屋子的身影明显一僵,随后猛的往怀里塞了个东西的时候,他眼眸微微一缩。
邓奎对徐语棠的心思简直不用言语表达,那副傻气的毛头小子的模样再瞎也看得出来。
再说,徐语嘉也很是喜欢他,那会不会…
就在他有些犹豫要不要上前警告一番的时候,他一想到徐语棠向来欣赏的男子除了他这样的,就是陈匀那样的,和邓奎这武夫模样相差甚远,与其担忧邓奎,还不如多花些心思防着那济南来的,如今一直呆在上京城里一心准备春闱的宋逾明。
于是他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屋子里的人却在了门外恢复了安静的时候,轻轻的松了口气。
吓死人,下意识看了一眼窗外就瞧见了那长身玉立的人影。
与此同时他将刚刚藏到怀里编了一半的手绳拿了出来,桌子上的盒子里还放着写小粒小粒的几颗颜色各异的石头,中间被掏空了,好套入手绳。
这是他村子的习俗,只要村子里的男子瞧上了那个姑娘,就要亲手做一个穿满了这种小石头的手绳,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