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只在一瞬间就将表情恢复如常,“确实不错。”
只语气变得兴尽意阑。
她们有一搭没一搭地又聊了几句,皇后便说自己乏了要午睡,邹灵雨行礼退下,面上不显,心下大松。
可算结束了。
邹灵雨转了转僵硬的脖子,头上的珠钗颇有些重量,怕给弄乱了,她没敢多动弹。
平日为求轻便,邹灵雨连身上多一件首饰都觉得别扭,盛装打扮时除了今日以外,也就成亲那日穿的婚服最吃力。
现在回想起那顶凤冠,邹灵雨都还隐约觉得脖子疼。
她垂下眼,想起那日,就不免想到凌晔。
摘了发冠的人是他,替她卸去珠钗的人也是他。
“……”
凌晔名声是凶残,对她确实还挺好的。
兴许这么处着,他们也能成为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吧?
邹灵雨心想。
她心思飘远,没注意到领路的宫女回头与初彤对上眼,后者神色纠结地轻点了点头,幅度很小,不仔细盯着细看,根本瞧不出异样。
这宫女领她们走的路,已不是来时的那条。
邹灵雨忽然顿住脚步,左右看了看。
初彤的心提了起来,小心翼翼问了句:“少夫人?可是怎么了?”
邹灵雨眼角余光觑了宫女一眼,压低声音道:“路不对。”
来时她可是一路观察路上景致,皇后喜菊,前往凤栖宫的路上种了各式各样的菊花,适逢花期,盛开得正好,花团锦簇的。
然而走的这条道别说菊花了,普通的花都少,更多的是碧绿的树矗立。
甜雪听了,质问宫女:“这位姐姐,你是要带我们少夫人去哪儿?”
那宫女急了,一句话都还没说出来,几道脚步声由远而近,从转角处走来几人,恰好与邹灵雨她们对上面。
邹灵雨看见来人,愣了下,率先行礼,“臣妇见过大殿下。”
夏丞哲眼睛一亮,很是惊喜,“这可真巧啊!”
巧不巧的邹灵雨不予置评,她应当要走别条路出宫门才是,怎会被带来此?
走错路也就罢了,又怎会那样恰好,遇上大皇子?
邹灵雨希望是自己多想,可总觉得处处透着古怪。
她自己领着宫女与丫鬟,大殿下身边也跟着小太监,路上碰见了,行个礼请过安也便是了。
夏丞哲说:“离开凤栖宫选这条路走,离宫门虽稍远了些,却是凉爽宜人,没想到少夫人也知道这条道。”
邹灵雨垂眼,只笑答道:“臣妇自是不知晓的,正要问领路的宫女为何同来时道不同呢。”
然后夏丞哲便出现了。
宫女忙恭敬回道:“奴婢想着走这儿能凉爽些,不会热着少夫人。”
理由倒是冠冕堂皇,着实挑不出错处。
邹灵雨就是心中纠结,也没好再继续追究,说了几句便告辞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