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灵雨将心中疑问问出口,慎言哦了一声,解释道:“小的确实是在办公子交代的事,公子说房内残留药味浓重,让小的看着哪日方便,将窗子全开了散一散气,顺带熏点香让屋子里味道好闻些。”
说着说着,慎言忽然叹道:“今日也不知道公子为何突发奇想,嫌弃自己身上的药味起来,分明往常那几年从未表露过意见的,不光屋里不想闻见,连泡药浴的药材他都让大夫重新调配了一份味儿较淡的,这要没影响也就罢了,可这药一但做出调整,药性便比原先还药霸道几倍,届时泡完可不只没了力气那么简单!少夫人您若是有机会,便劝劝公子吧?”
慎言的哀求邹灵雨一时没应,她听得讶然,心里甚至生出荒唐的想法。
凌晔不会是因为她讨厌药味,这才做出了这些改变吧?
可慎言说的也没错,此前任何时候都能改,却偏偏是知晓了自己不喜的隔日才大肆改换,这要邹灵雨不多想都不行。
思考了下,她便对慎言说:“小公爷的药浴还是照原先的药材便好,他那儿我自去说。”
慎言眉开眼笑,早就知晓会是这么个发展,“多谢少夫人!”
他瞧了眼邹灵雨尚未完全退去的薄红面颊,又道:“那小的先行告退,去书房接公子回来。”
稍早还觉得凌晔可以不必回房的邹灵雨顿了顿,点头允了,“交给你了。”
邹灵雨和凌晔在温泉庄子的书房都选在了僻静的位置,一般下人鲜少出入,慎言进书房瞧见凌晔悠闲躺在榻上后,便八卦地问他:“你对少夫人做了什么?她怎么急急忙忙地回去?脸还红得跟沙果似的?”
问归问,手上也没闲着,早早推来轮椅让凌晔坐着,一边问一边将他往外推去。
凌晔很自然地答了:“你不是说过,为对方做了什么事就要说出来,不要藏着掖着吗?”
慎言点头,一脸赞同,但他赞同的是自己的话,而非凌晔的所作所为。
他特地留了个心眼,问他:“那请问你对少夫人说什么了?”
说的要是寻常事,少夫人能那个反应才怪。
凌晔一脸不以为然,摊手言道:“我同她说了夜里她病着我是如何照顾的她、如何喂的药,还说了怎么喂的药既然她想知道,便同她演示一番,谁料她一把把我推开,没说两句便落荒而逃。”
话罢还耸了耸肩,慎言胆敢保证,倘若他绕到前头去看,一定还能瞧见凌晔那张“不甘他事”的欠揍脸。
然而他能做的只是停下脚步,满脸无语。
凌晔回首瞟了他一眼,还问:“怎么不走了?”
回头瞧见慎言那一言难尽的面色,凌晔甚至还挑眉反问:“你那是什么脸?”
慎言的回答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没什么,我就是觉得少夫人大抵是佛祖转世。”
前来收他眼前这只披人皮的妖孽。
“哦,何以见得?”对这话题俨然很有兴趣的凌晔问他。
而慎言摇摇头再次叹气,终是忍不住给凌晔一句忠告。
“公子啊,要不是少夫人心善,您怕是讨不着妻子的,可记得待她好些,别捉弄得太狠了。”
凌晔却顿了顿,没能马上给出回答。
要他别捉弄邹灵雨,这要求还真是稍微难了一点。
每回他回过神来时,都已经把她逗得颊若染霞。
看见她端着时就想逗一逗,让她露出不一样的姿态。
看见她身体虚弱委屈巴巴,就想更加用力地欺负她。
邹灵雨那种强忍着或是憋狠了反抗他的表情,总是特别鲜活。
现在回想起来,哪怕邹灵雨不在他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