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茴听了顿时浑身一哆嗦,他从宝璁的语气里,听到了前所未有的冷意。
这一回,三爷好像生了大气了!
见吴茴愣着没应声,宝璁停住了脚步,一个眼刀不自觉地便甩了过去,“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吴茴吓得抖了抖,急忙疯狂摇头:“没问题没问题!小的这就去叫人!”
他刚要跑走,却听宝璁又叫住他,问:“清霜呢?”
吴茴忙回道:“他刚才就出门了,说去孙家拿赦老爷写的借条。”
宝璁面无表情地沉默了一会,点点头,冷然道:“你去叫人吧。”说着,自己抬脚,朝贾赦院子里去了。
贾赦房中,邢夫人正急得团团转,即便在屋里来回踱步,也抑制不住自己焦躁害怕的心。
“老爷,这回真的没事吧?要是老祖宗问起来,我可怎么说啊?”邢夫人对贾赦真是又爱又恨!
她一个小家女,运气好嫁给贾赦才过上了这样的富贵日子,还成了一品诰命夫人,贾赦除了好色吃酒之类的毛病,对她也算不错了。
外面那些穷哈哈的男人,手里但凡有一个钱,不也出去找女人赌钱吃酒吗?
但是贾赦惹的事越来越大,这一回孙绍祖都闹上门来了!
邢夫人才不关心迎春婚事怎样,她只想到这一回,为了贾赦的事情,她肯定又要被贾母责骂了!
本就在贾母跟前不受宠,连下人也看不起她,要是再被贾母大庭广众地骂几顿,她在贾府还怎么混得下去?
贾赦头上包着素色布块,身上穿着里衣,翘着二郎腿躺在床上装病。
他嘴里还蚊子哼哼地唱着小曲,听邢夫人抱怨,顿时不耐烦了,道:“能出什么事?”
“就你胆子,和蚊子一样小!我不过欠了点钱,府里肯定会帮我还上的。要真还不上,就把迎春嫁他不就好了嘛!”
贾赦说完,又念叨:“这么一点钱,怎么会还不上?老祖宗私库里扒拉一点,也能还上了......”
说着说着,他竟然还叹气起来,道:“我这个一等将军日子过得也太苦了!谁和我一样的,花点银子还要到处扣扣借借的?”
“国公府的人呢!一出去那些人不该捧着大把的银子来巴结吗?要我说,那姓孙的就太抠门了,这么点银子也记在心里。当初他苦哈哈来投我,求我帮衬他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嘴脸......”
贾赦正叨叨叨呢,便听一个小丫头慌慌张张地闯进来,道:“夫人、老爷,三、三爷过来了!”
“啊?”邢夫人本就心虚,又抱怨贾赦,忽听宝璁过来,便赶紧站起来张望。
贾赦也一个骨碌爬起来了,正要下床,忽然想起自己还在装病,便急忙又躺了下去,盖着被子嗯嗯啊啊痛苦□□起来。
门外,宝璁也不等通报,带着十几二十个人,抬着箱子就进了贾赦的院子。
他浑身冷意,面色肃然,邢夫人有点被吓到,她结结巴巴道:“三侄儿,你、你这是做什么呢?”
宝璁不咸不淡地对邢夫人行了一礼,道:“听说大伯父病了,特地来探病。”
贾赦听到宝璁说话,便赶紧更装出一副病得很重的样子,虚弱道:“三侄儿啊,你、你有心了。”
贾赦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