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几层。这会儿便只微微红了脸,反去捏了捏鸳鸯的脸,笑道:“我瞧你才需要姑爷撑腰呢!到处得罪人的嘴,没姑爷撑腰可不要被打嘴了?”
鸳鸯娇哼了一声,正要回嘴,马车却忽然趔趄了一下,停了下来。她顿时被吸引了注意力。
“怎么停下来了?”鸳鸯张声问。
坐在车辕上透气的侍书回道:“江大人传话说,有人病了,正请大夫看诊。”
鸳鸯奇怪道:“也不知是谁病了,这么大面子,让车队都停下来等。”
探春摇摇头,“是谁病了都无妨,毕竟是条人命。恐是有些严重吧,不然江大人也不会让车队停下了。”
等了一会儿,车队还不见启程。探春又撩了车帘看外面,只见三三两两的兵卫都席地而坐,个个捂着肚子苍白着脸,病怏怏的模样。随行的大夫正挨个为他们诊脉,烧饭的厨子连大锅都架出来了,似乎打算当场熬药。
看这阵仗,探春觉得,一时半会是不能启程了。
想了想,她开始怂恿鸳鸯:“咱们出去透透气吧,我瞧外面病了许多人,一时半会不能启程呢!”
鸳鸯却不同意,外面一下子病了那么多人,她心里怪怪的。
“咱们等等吧,说不定马上就启程了。”鸳鸯劝道。
探春皱着小脸,撒娇:“我都好几日没出去透气了,你就陪我下去透透气吧!不然我真要闷死了!”
磨了一会,果然鸳鸯投降了,“只下去一会,可不能走远!”
探春啄米一样直点头,乖巧极了。鸳鸯便翻出了两顶帷帽,给自己和探春戴上。
车帘一掀,侍书和车夫张叔便瞧见了她们遮得严严实实的模样。
不用说,侍书便跳下车辕,把探春和鸳鸯挨个扶下来。
车夫张叔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偶尔眼珠快速转动,注意四周动静,看看有没有人注意到探春三人。
侍书和鸳鸯一左一右搀着探春,借着马车遮掩,悄悄往灌木丛里走去,张叔忙压低了声音提醒:“郡主可别走远了!”
灌木里“嗳”了一声,也不知是谁应的话。
然后他又隐约听见三人的小嘟囔:“怎么有刺呢?”“姑娘别走了,刮破衣服了!”“哎呀,这地方有果子!”“不能吃吧?有毒怎么办?”......
张叔刚还木着的脸,终于忍不住微微抽动了嘴角,笑了起来。
忽然,他嘴角的笑僵住了。
皱着眉头凝神听去,马蹄声咚咚作响,似乎有一大群人正朝车队狂奔而来。
张叔转头,刚想叫侍书,却不知哪里扔过来一个□□,瞬间那刺激的味道便惹得他连连咳嗽,眼前一片白烟,伸手都不见五指了!
“护驾!护驾!”
他听见江大人扯着嗓子在烟雾中叫喊。
蹬蹬蹬蹬!
一大群人骑着马,穿过白烟冲了过来。张叔只听见了那些人哈哈大笑着,掀乱了后面板车上的嫁妆。
忽然,噗呲一下,红色的血喷在了半空中。
有人愤怒道:“我们只说抢!没说杀人!”
另一人冷冰冰道:“你只管好你的人便是,我们干什么不关你的事。”
不多久,白烟中便响起了各种惨叫声。
张叔心里一慌,知道来者十分不善,也不张嘴叫人了,直接抽了一鞭子马,借着马车造成的混乱,自己从混乱的现场隐入灌木丛中,追着探春她们的足迹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