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探春疗伤,次日一早,宝璁便去了柳湘莲房中。
“柳大哥,我看我们可以兵分两路。你熟悉那帮马匪,可以乔装去探听消息,我带探春她们去和阿曼汇合,一方面暗中查清真相,另一方面也好明面上调兵剿匪,到时候我们......你看怎么样?”
宝璁说了半天,询问柳湘莲的意见,却发现他竟罕见地在发呆。
“柳大哥?想什么呢?”
柳湘莲回神,遮掩道:“没、没想什么,在想马匪呢!”说话结结巴巴的。
这不善说谎的人,一说谎就被看出来了,不过宝璁没拆穿,只笑着又问了一遍柳湘莲的意见。
“大善!好主意!”
柳湘莲十分敷衍地称赞了几句,而后又问:“如今那送嫁队伍里还有个假郡主呢!你打算拿那位‘郡主’怎么办?难不成直接拆穿吗?”
宝璁瞪大了眼睛,十分错愕。
刚才不都说过了?柳湘莲这是在听什么呢?
“不拆穿,我打算留着那位做靶子,我们也好暗中查消息......”重复说了一半,宝璁发现柳湘莲又开始神游,他无奈苦笑着,停住了嘴。
算了吧,反正那边的计划,和柳湘莲关系不大,只盼着柳湘莲去了马匪那边,别像现在这样走神就好了。
摇摇头,宝璁离开了柳湘莲的房间,去安排张叔的事。
按照风俗,人死归乡。他得把张叔运回京城,交给他家人,然后再选良辰吉日,安排他家人扶棺回乡。
但现在他有事要忙,不可能拉着张叔满街跑,便打算先把他放在义庄中。等他这边的事忙完了,再把棺木运回京城。
许久,柳湘莲回过神来,见房里没人,还奇怪宝璁怎么不打招呼就走了。不过他也没太在意,随手拿了自己的佩剑出来擦,擦着擦着,便想起鸳鸯的笑脸来。
“也不知伤势怎样了......”
昨日看鸳鸯伤得不清,半夜里请大夫诊治,又发烧又咳嗽,折腾了一晚上。清早听说她只喝了一碗清粥,也不知现在饿不饿了,肚子若是空着,吃药便更觉得苦了......
越想越在意,柳湘莲便问店小二要了米糕和蜜饯,想去看看鸳鸯,然而,刚到她房门口,他便听到一阵嬉笑声。
“好啦好啦,你们可歇停会吧!我这不是好好的嘛!”是鸳鸯的声音。
“怎么是好好的?你瞧你这胳膊,都肿成馒头了!”这是探春。
鸳鸯辩解道:“怎么是肿成馒头?明明是侍书帮我包扎成了馒头!你们还不许我下床,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断了腿呢!”
侍书忙呸呸了两声,骂鸳鸯道:“可别说胡话,你这手臂也是,我不好好包扎,你回头磕着碰着了,伤势又严重怎么办?快张嘴,我喂你把这药喝了!”
鸳鸯哀求:“我还有一只手没废呢!”
侍书不理,探春还帮腔:“你就省事点罢,再磨蹭,可是要我喂你喝么?”
鸳鸯被两人坚持的模样逗笑了,“姑娘可别折煞我,万万不敢叫你喂我吃药的。”
“那你还不听话么!”
“听话听话......”鸳鸯无奈道:“你俩这管东管西的模样,简直像我的管家小媳妇儿了!”
侍书与探春惯着她:“是了是了!看你这福气,竟能娶到我们这么貌美如花还贤惠的媳妇儿,还不乖乖把药快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