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的意思是——”
“我想给你一个名分。”沈璧看着顾清眼睛,里面似乎是揉了细碎的水亮,朝自己露出痴痴的神情来,默然吻上,继续说道:“是——想教你留在大房。”
“想要你,做我的妻。”
未张一灯,未结一彩,却有种来自原始的、一视同仁的欣喜。郖丁
27裂帛
“哥哥哥哥,家里有人来啰!”一个穿着绿色短褂绸衣,脚上踏着一双虎头鞋的小伢伢在巷子口欢快叫出了声。
那孩子生得滚圆,脸上贴着的奶膘晃一晃都要抖一抖,不知从哪处学来了撒娇,哪怕在路上走了一步就哭着说脚疼,顾清也没有法子,只好一路将伢伢抱回了家。现时家里已经有些困难住不起大宅子,早早搬来了巷子里的牌坊里头。顾清去看,牌坊门口停了一个极大的漂亮轿子,几乎将窄窄的巷道都填满。
顾清要回去,往里头挤着,只看见对轿夫们朝着自己微笑点了点头,顾清虽不认识,倒也回应了一番,只觉得这是家里父亲应酬的对象,怕是家里来了客人,自己可要赶紧进去帮着姨娘接待。
才进去,怀里的小伢伢就从自己怀里滑了下来,只看见他迈着一双小短腿就往屋里冲,屋里坐着一个烫了流行样式卷发,穿着粉面鸭皮旗袍的女人,听着有人唤娘了,赶紧把手里抓着的花生米都丢回了小匣子里,深处十个尖尖的涂着蔻丹的手指去迎接小伢伢,“哎哟,可叫娘好找啊!瞧你这一身汗,去哪里野去了?”
“三哥带我出去玩了呢!”
“你整日跟着你三……哥鬼混,你只小心……”
女人的话音停在了此处,顾清低了头走到了女人身边,叫了声梅姨娘。
梅姨娘先是哼了一口气,没用正眼看顾清,只说道:“我瞧着祥儿将你视作亲兄弟,你倒是天天带他出去玩,怎儿,嫌他抢了你幺儿的位置要把他丢了去?”
顾清脸红了透,这伢伢说是梅姨娘生的,可从小却是顾清养大的,他要撒娇自己从来没有办法拒绝,顾清这才解释,“祥儿今日说想要出去透透气,我也一直看顾着他,没有叫他离开过自己眼睛。”
顾清想叫祥儿替自己说说话,可如今他的眼里只有那一颗颗花生米。自己与他生得再亲厚,可关系间总隔着一层膜,孩子总是和亲娘亲。
女人沉默了半晌,无视了顾清,将剥好的花生米往小伢伢嘴里塞,才冷笑出了声,说道:“你那些个干大事的哥哥姊姊回来给你办喜事了呀,如今我是不敢训你了,你要带着人过来找我寻仇我这身板可扛不住!”
梅姨娘将“干大事”和“喜事”两个词特意咬重,从那两瓣涂了大红口红的嘴里漏出来的笑声尖利又可怖,“还在这儿愣着干什么?我这种生来做姨娘的人怎么配和你们这群大小姐生的姑娘儿子在一起的?我都怕脏了你们的眼睛!”
顾清不愿给自己找不痛快,梅姨娘带刺的话只捡自己高兴的去听,心里欣喜面上却不显,天晓得自己多久没有见到哥哥和姊姊了,他们皆被父亲送去海外读书,远隔重洋,还以为一辈子都无法再见着。顾清得了姨娘首肯之后就往外跑,只觉得身子里,眼睛里,头发里都是风,收拾了心情再去敲门,开门的人是记忆中的亲人。
“清儿,你回来了。”是大哥。
男人身量细长,身上的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