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细听着,原是外头两人争吵起来。顾清趁此机会默默挤着手上的麻绳,只庆幸当初他在家中呆着无聊沈璧便教他做结亦教他如何解结,虽记忆有些模糊,倒是慢慢去试总能得其法。那强光久不退散,过了好久,顾清才反应过来那是夜晚商船桅杆上的大灯,大抵已经是他们说的……凌晨。
顾清在心里盼望着,希求沈璧能听他说的不要来这儿,他身边总今后不缺人,何必要为自己做这样违心的事,泯灭抱负。
可哪怕不愿,顾清也被拖到了外头,地面棱角极多,他也只顾着护住肚子,只扭了身子用背在地上磨,不晓得流了多少鲜血。外头是吵嚷着的人,将这间仓库层层包裹起来,叽里呱啦说着一些顾清不懂的话。
不多时,外头的汽笛鸣了三声,再等了一会儿,沈璧被人带了进来。他依旧是一副笔挺身姿,面目却憔悴许多,他一进仓库便寻找着顾清的踪影,四目相对之时,两人心都抽痛。
“一切都准备好,包括你后来提出的通行证。”
“先别说话。”顾裴礼示意站在沈璧身后的人离开,那把抵在沈璧后脑上的枪口终于离开。沈璧脸色不改继续说道:“放了顾清。”
“我怎么知道你没有耍花招?”
“我该如何证明?”
“你跟着我们一起上船。”此举则是断了沈璧的后路,若被发现,沈璧便成了汉奸,从此同流合污。
“好。”
沈璧答应得干脆,却只坚持一点,让顾清先走。
顾清只觉得眼睛酸痛,嘴里被塞了布包,便是想哭也哭不出声。
沈璧这处说好了,顾裴礼却又不乐意了,他总觉得此处有诈,果真,又一柄枪抵在了他的后腰处。
顾裴礼心下一惊,沈君却依然波澜不惊,他看着沈璧,只说道:“跪下。”
沈璧就这样看着沈君,不言语。
沈君淡道:“包括这些东西,这老贱人的命,还有顾清,我都给你,你只需给我跪下,跪下求我,给我磕头,求我饶过你,只说你沈子霖从不如我。”
“你要晓得,顾清还在这儿。”沈君直接用脚踩上顾清的肚子,轻笑:“你晓得的,我弄过孕妇,的确里头同一般少女不同,倒是想尝尝双儿里头会是如何,想必大哥亦试过,晓得其中滋味,大抵奸出的孩子做个药引子,用人血人肉岂不是大补?”
疼痛从腹部蔓延全身,顾清像是要被痛死在了原处,要不出声流不出眼泪,就连用手护着他的孩子都不能,只能绝望地扭动着身躯,企图从他脚下逃出。可更深的恐惧却从心里涌出,沈璧他不能跪这种人!他不能跪!
“小子你这是找死!”顾裴礼声音颤抖,身子也在跟着颤。
“废物。”沈君盯着沈璧,嘴里说着回应顾裴礼的话。
“我跪,只求你能放过清儿,求你放过他。”
沈璧深呼一口气,身形缓缓下移,已是单膝触地的状态,而让另一条腿也为他屈起亦是艰难。顾清已闭上眼,不愿再看。又觉得他肚子上的疼痛突然减缓,只一抬头,却见大股大股的鲜血从沈君那根细长的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