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观那位兄台也算是一表人才,怎就娶了个妒妇,唉,真是家门不幸。”
“娶妻娶贤, 女子侍奉夫君,当不争不妒,效仿潇湘双妃才是正理。”
越说越起劲儿。
颜乔乔大乐,偏着脑袋,冲那几个酸腐文生拱手笑道:“诸位所言甚是——那便恭祝诸位家中老父亲多添小娘!”
众文生:“……?!!”
颜乔乔笑得娇娇俏俏,转脸望向公良瑾,拖着嗓音曼声抱怨:“赵玉堇,我不想吃干粮!”
“好。”他毫无底线地宠溺道,“给你研磨细了,用西子红茶冲泡,做茶饼吃,如何?”
“嗯……”很不满意的语气。
“刻上你喜欢的木槿花。”他弯着笑眼,温声道。
颜乔乔:“……”
有那么一瞬间,她的心飘了,腿软了,差点儿不记得今夕何夕。
“哦。好。”
她的视线虚虚落在他的喉结上,吸入肺腑的空气仿佛全是暖暖的细砂,一粒一粒,细密地蹭着胸腔,心猿意马地痒。
几个书生捶胸顿足,恨铁不成钢。
还有天理吗?长成这样的男人,还要温存小意、百般讨好?!
不带这么卷的啊!
*
荒野上风大。
公良瑾把颜乔乔送回马车上,在车旁生了个小火堆,亲手替她磨了干粮,煮茶冲泡。
另一边,领队让车夫架起深口大锅,煮大西州特有的黄麦粥给众人食用。
冰壶姑娘收起了眼泪,她从随身行囊里取出不少干货,什么咸咸香香的小腊肉、酸爽可口的腌黄瓜、调味上佳的干蒸贝,放进黄麦粥中煮开,鲜香味道立刻飘出一里远。
众人聚在火堆铁锅旁边,气氛热热闹闹。
与之相比,独自在车厢外煮茶饼的公良瑾就显得格格不入,孤苦伶仃。
“赵公子,过来一起吃粥啊!”几个书生放声怂恿,“喝个粥而已,能碍着什么事了?”
车队首领也唤道:“距离城镇还有四五日,得用些汤食,不然肠胃都要打结。”
“是啊赵公子,快过来吧。”女孩们也七嘴八舌地喊,“你妻子都在车上睡着了,你一个人多无聊啊。”
颜乔乔其实并未让公良瑾一个人孤独待着。
她悄悄掀起车帘,伏在车窗上看他做事,他用余光便能望见她的身影。
殿下这个人啊,无论在清凉殿还是在这荒郊野岭,煮茶的样子都是那么清雅如仙,令人静心寡欲,抛却了世俗烦恼。
正是岁月静好时,忽然零零碎碎听入满耳聒噪,着实让人心生不耐。
刚准备发作,便见一袭浓丽白衣款款行来,手中捧着一只白瓷大碗,碗中盛了咸香的粥——黄麦粥用料满满,铺上厚厚一层辅料。
“赵公子。”冰壶姑娘款步到了近前,神色真挚道,“我给你和许姑娘送粥来。”
说着,一双柔若无骨的玉手便将瓷碗捧到了公良瑾面前。
她躬着身,领口微敞,浑然不知自己的好身段便要兜藏不住。
颜乔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