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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书卷,就放在茶台右手边那座黑梨木嵌式书架上。

殿下把它给带出来了——天知道这些日子,她究竟有多想把它扒拉过来,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

今日,总算叫她找到了机会!

趁公良瑾下车交待旁人出行事宜时,颜乔乔飞快地伸手将它拽出来,心脏“怦怦”直跳,紧张得头皮发麻,疾疾翻开了它。

空白处,一行行批注极为学术、极为正经,字迹端正漂亮,一望便是认真求学的态度。

是殿下的字。

她清晰地记得他做批注的模样。态度严谨,专注治学。

只是……

她的目光渐渐凝滞。

书中的配图,仿佛、似乎、大概、好像……不太对劲啊。

抚在精致厚重纹理上的手指像被烫了一下。

瞳仁震荡。

这是一本,艰深晦涩,探究天、地、人与阴阳之道的……夫妻伦敦指导手册。

颜乔乔正思绪凌乱,忽感车厢一沉,公良瑾回来了。

她的心跳惊得几乎停滞,忙不迭把手中的书往书架里塞,不料越乱越出错,在他的影子罩下来时,那本厚重的书卷“啪”一声坠地,明晃晃摊在了二人面前。

颜乔乔:“……”

公良瑾:“……”

他闭了下眸,不动声色吸一口,然后镇定自若地上前,将它捡起来,放回书架上。

他温声道:“这是一部春宫,我在学习。”

不心虚,一丝一毫也不心虚。

颜乔乔睁大眼睛望向他,只见他依旧是一副清风朗月的模样,唇畔噙着浅淡的笑意,清清正正的目光直视她,神色坦然,仿佛说的是《经义》、《治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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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恍惚眨了眨眼,有点怀疑人生。

他从容不迫的模样,反倒衬得她十分心虚。

颜乔乔脑子忽然就不大够用,听着学习二字,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他从前教她知识的样子。

殿下严谨好学,总是能把任何知识都讲得深入浅出,让她一听就懂。

譬如道法,譬如经义,譬如阵势。

这么想着,颜乔乔脱口便道:“嗯,知道了,殿下学会之后教我。”

公良瑾忽地呛咳出声:“……”

半晌,道出一个低哑的字,“好。”

92. 求知若渴 乌龙摆尾颜乔乔。

一炷香之后, 颜乔乔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傻话。

殿下学会了,回头教她?

教她……春宫?

怎么教,这怎么教!

颜乔乔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起画面——殿下神色认真正经, 大手有条不紊将她摆成方才看见的形状, 俯身靠近,用清润的嗓音问她,如此,如此,会了么——他平日就是这么教她学习的。

因为她总是忍不住分神, 他还会随手准备一根细细的教鞭……

颜乔乔脑袋“嗡”一响,端着青玉药盅的手猛然一抖,被“江湖郎中”老御医夸上天的神效药汁荡出药盅, 洒在了公良瑾的衣襟上。

他是个病人,今日穿着宽大的雪蚕丝袍,白底, 嵌银色暗纹,清雅又矜贵。难得没有端端正正将衣领系到喉结下,而是闲散地微微敞着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