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厅坐了没一会子, 常念实在受不得罗姨娘那张不停叭叭叭的嘴,便作头疼状,江老太太自是依着她, 不放心地嘱咐了明珠送她回去。
明珠温婉安静,要紧的是安静,常念倒也应了。
二人先一步离开后, 罗姨娘在后头嘟囔了一句:“莫不是我给人吓走了?”
江老太太睨她一眼:“知道还问?”
罗姨娘讪讪不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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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花厅回后院厢房的路不算远。
春笙夏樟也认得路。
常念看着沿途一个个小标志,及至那熟悉的凌厉笔锋,嘴角慢慢扬了起来。
明珠一眼看出那是宁远侯的字迹,侧身瞧瞧这位公主, 皱了眉, 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表情。
一路无言,尚算平和。
常念便是那你不挑事我们便相安无事的性子, 微笑作别后也不多加为难。
明珠转身离去时, 驻足望向府上东南方向,犹豫许久,最后还是回了花厅。
花厅中,罗姨娘退下了, 现下是江老太太和江恕相邻坐着,也不知方才说了什么,压抑的气氛透着紧张。
江老太太见明珠回来,才换了笑脸,和声问:“念宝回去了吧?可歇下了?”
明珠福身见礼,答道:“您放心,殿下已然歇了。”
“那便好。”老太太起身斜了孙子一眼,挽上明珠胳膊道:“走,咱们上厨房瞧瞧,念宝那孩子爱吃甜口,有几道糕点想来你也喜欢吃。”
明珠应是,走出花厅外时,不经意间回身看了眼冷目深沉的宁远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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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罗姨娘,她原是一门心思傍着老太太,自银城侯府过来也是巴不得寸步不离地跟着,这会子离去,是约了时府的三姨娘出门。
三姨娘看着比她要年长些,不过二人却是差不多的年纪。茶馆坐下后,三姨娘打量着罗姨娘的模样,不禁感叹:“一年未见,你竟是没变样。”
罗姨娘摸了摸脸,笑一声:“说什么变不变的,还是侯府的风水滋养人。”
三姨娘喝茶不语。
罗姨娘那点事,她倒也晓得一二,这些年只怕没少拿候府的银子养野男人,滋润,想必也是这个滋润人。当然了,二人关系近,她虽心知肚明,这会子也不会提。
罗姨娘特特空出功夫约见三姨娘可不是为了叙旧喝茶的,坐了没一会便问:“上回我托你办的事,可是稳妥?”
“怎会不稳妥?”三姨娘奇怪地瞧着她,“我给你找的可是楚楼的头牌姑娘绿柳,花了上百两银子,那手段可厉害着,恐怕是你也没人家七分能耐。”
罗姨娘若有所思地吹着茶,心道那便奇怪了。
怎的今日她见那位公主,才说了两句话不到,便察觉不一般。
于是又问:“绿柳当真可靠?”
三姨娘不轻不重地搁下茶盏:“你不信我,便自个儿上外头打听去。”
罗姨娘忙坐到她身边,给她夹了块糯米糕,安抚道:“我哪能不信你?这不是多问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