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虽然生性多疑,然这些年对母妃,对她和哥哥,是真心爱护。
这时候,父皇该是在永乐宫看看书,母妃就坐在梳妆台前……
常念的思绪飘到了京城皇宫,连江恕是几时进来的也不曾发觉。直到颈窝被羽毛轻轻拂扫而过,痒痒的,才忽的回过神。
江恕屈腿倚在案几旁,狭眸垂着,晦暗不明的眼神将她笼罩。
常念却一把抢走他手里的羽毛,宝贝地放到匣子里,那是她给未出世的小外甥准备做拨浪鼓的小玩意。
“生气了?”江恕低声问。
常念抬头看着他:“本公主像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江恕倒认真想了想。
常念哼哼两声,立时推他走:“你起开!”
这模样,还说不生气呢。
江恕识趣地起开些,见常念执笔写信,遂长臂微伸,取了砚石块给她研磨。
常念揶揄他:“可不敢劳烦大忙人宁远侯。”
江恕好脾气地应:“殿下客气,微臣愿尽绵薄之力。”
慢慢的,常念的嘴角翘了起来。
一柱□□夫后,二人才回了寝屋。
今夜,寝屋多了面与人等高的大镜子,宽度差不多有成年男子伸开手臂那样宽,就立在梳妆台一侧,镜子四周镶嵌宝石珍珠,上方还有两颗夜明珠,闪闪发着光,异常夺目。
常念进来,吓一跳,“这是从哪来的?”
江恕淡淡道:“日后方便教你五禽戏,特叫人打造的。”
常念:“……”
倒也不必如此费心。
而且,常念皱眉问:“五禽戏学完之后呢?岂非无用?”
“或许有别的用处。”彼时江恕想的是再教她学些别的什么,尚且不知镜子的妙用。
常念走近摸摸那些价值不菲的宝石和珍珠,低低念叨:“铺张浪费。”
家规可是写了,不得铺张浪费。
况且这宝贝可以做别的东西啊。
江恕走到她身后,不甚在意地道:“库房多的是。”
左不过镜子已经这般打造出来了,常念新奇地照照,这才发觉这面镜子照出来的自己格外好看,一时又笑弯了眼:“日后我要试穿什么衣裳便不要问春笙她们了!”
“不过!”常念转身过来,一字一句对江恕道:“今夜本公主不学五禽戏。”
“好。”如此说完,江恕眸光却深了些。
常念听闻他一句“好”,心情正佳,也未曾深想江夫子今日怎这般好说话,换上了最近新做的衣裙,照着镜子越看越满意,最后看江恕时,不禁感慨了句:“侯爷别出心裁,我很喜欢!”
江恕坐在榻边,对她招手,声音低沉:“阿念,过来。”
常念过去,自然而然地坐在他腿上,两手勾着他脖子,“侯爷,咱们回银城也有些日子了,安城府邸空荡荡的,不如差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