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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一个“死”,房嬷嬷脸色大变,立时道:“当然不会!您瞧,娘娘又送了好些西北寻不到的珍稀药材,她们都牵挂着您,可不许说胡话!”

常念顺着她视线看去,看到几口大箱子,想起母妃收拾装点时的愁容和担心,反倒哭得更凶了。

“您好好的吃药,总会好的,侯爷也不会让您出事啊!别哭了,伤心更要坏身子!”房嬷嬷又急又心疼,殿下那双眼睛红红的,瓷白的小脸上泪水涟涟滚下,楚楚可怜,她连忙掏帕子擦擦,都不敢用力。

常念哭了好一会儿,才止住眼泪,对上房嬷嬷焦急担忧的脸庞,声音再度哽咽:“嬷嬷,你去西北大营打听打听,好不好?你也不许瞒我,成不成?”

房嬷嬷当真不知晓宁远侯此行是去做什么。先前也打听过了,可没有什么新消息。她不忍叫殿下失望,无奈之下,只好满口答应。

主仆俩粘好福娃娃,常念提笔写了封遗言,压在博古架二层的诗集里,遂才回了寝屋。她一直望着那黄花梨木架子,生怕错过一丁一点,可这回,连幻影都不曾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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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是深夜,西北大营。

叙清带军医匆匆赶至宁远侯的营帐,灯火通明。

罗汉榻上的俊美男人哪怕昏迷得不省人事,面容仍旧肃冷威严,气势不减。变得青紫色的薄唇,却透出几分危险。

一并抬回的十个黑衣属下悉数躺在担架上,眼下神志清醒能回话的,只一个。

“生擒玹麒后侯爷已重伤,蛇毒入体,好在提前服了百毒丸,我等本该及早运送回城,然瑞莲只一朵,侯爷心有顾虑,遂又回程登顶,直至毒发摔落冰湖……”

军医掀开衣袍一看,绕是从医多年,见惯了鲜血淋漓,此刻竟是心悸惊惧不已。

那大小伤口遍布全身,深的可见模糊血肉可见骨,浅的被尖锐树枝岩石划破,痕迹斑斑可怖。

叙清尚算冷静:“先处理要紧外伤,赵太医和华姑马上到。”

陈军医也只会医治皮肉外伤。

等华姑赶来,处置蛇毒,其余人同样伤得不轻,偌大的营帐里医士们来回往复,解毒药汤的苦味蔓延着,却是沉寂无声。

外边,天灰蒙蒙亮了。

将士们晨练依旧,无人知晓他们以一敌百无所不能的宁远侯重伤昏睡在榻。

及至天光大亮,大家晨练结束,江恕服下解毒汤也已经有一个时辰之久,还未有苏醒迹象。

叙清看着他因毒发而变成青紫肿大的右腿,慢慢攥紧了轮椅扶手。昨夜赵太医和华姑都说能保住命。

然而——

适时,赵太医熬了更浓的汤药端进来,叙清慢慢转身,艰涩开口问:“可会有什么后遗症?”

赵太医默了片刻,神色凝重,斟着谨慎道:“还要等侯爷清醒过来,才知晓。”

凭他多年治病救人的经验,高山坠落冰湖,于四肢百骸定是损伤不轻,蛇毒在腿脚,毒素未清,不良于行是必然,其余的外伤,便要视轻重而定了。可命捡回来,已是万幸,后面的事情,大可再想法子,有道是天无绝人之路。

二人说话时,榻上传来一声轻咳。

是江恕缓缓睁开了眼。

赵太医皱紧的眉头顿时松展,快步过来,喜道:“醒了好,醒了好!”

叙清也滑动轮椅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