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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已过,风转急,有了雨前的征兆。目送月光缓缓退出舞台后,乌云赶来占据主场,黑夜这才一下子沉淀下来。

此时的宴会已经接近尾声,香槟塔被一点一点卸下来,幸子轩还是被他爹妈暴揍了一顿,在出国前禁止踏出家门半步,将他十九岁的春天彻底关上了窗。他脸上带了点伤,鲜红的五个指印,两只胳膊丧气地垂挂在身体两侧。

路过的时候宋明栖还以为这是个假人,一动不动,整个人就像是被抽出灵魂后钉在原地。他特地打了个迂回,散播一下关爱的种子,气得幸子轩脑袋嗡嗡响,还是头一回知道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晏温评价道:“多此一举。”

“像他这种人就应该多吃亏,不该说的话不要瞎说。”

宋明栖走在前面,没有回头,白炽灯下他的影子很长很长,跑几步就能追上。但晏温不是那么的着急,他把自己藏在夜色中,保持着一个可以驻足观望的距离。

在起风之前他说了句“谢谢”,不知道那人听见没有。

再往前走十米又是一处白夜城,穿着暴露的男女不畏寒冷,扭着胯晃着腰,与酒瓶和香烟厮混在一起。在看见晏温只身一人等车时,他们都不约而同地发出了带有邀请意味的口哨和媚眼,分不清来路,硬生生地扎在脚边。

晏温没那个意思,即使有,也不是今晚。但他无动于衷的样子在别人看来更像是另一种欲拒还迎。因而起哄声更大了。

一辆车缓缓靠近,过大的车身拦截住所有的不怀好意,宋明栖从车窗里探出来,指了指他,“散了散了,都散了吧,小小年纪学什么不好。这个人我预定了。”

这是辆新车,夸张的城市越野,说是路上坦克也不为过。晏温打量了一圈,感觉他对旧车的感情也就那么回事,调侃道:“这辆车又是接了哪个冤大头的案子换来的?”

“放心,反正不会是你。”宋明栖笑起来,然后从口袋里抛出一个东西,“喏,接着!”

是一条欧珀石手链,他真的买下来了,但不应该放在晏温这里。宋明栖很难解释自己这么做的理由,其实就是头脑一热,如果真要找个借口的话,他觉得宝石配美人,就这么简单。

晏温也不客气,戴上后在他眼前晃了晃,调侃道:“你对其他人也这样吗?”

宋明栖的声音就像是一阵猝不及防的穿堂风,“我是看你长得还不错才这样的!”

“好吧。没事我就走了。”

“就这么走啊?”

宋明栖还想再留点时间好好观赏这张脸,支支吾吾地说:“要不,那什么,我送你回家吧?不顺路也行!大晚上的不安全!”

晏温头也不回地说道:“送我多耽误事,不麻烦了,我自己回去。”

宋明栖依旧不肯闭嘴,念念叨叨的,“不耽误不耽误,我先送你再去办我的事。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在和我玩推拉——”

话音刚落,晏温突然回头对他一笑,“那你这么晚纠缠一个未成年人,想干什么?”

宋明栖瞬间清醒,甩走无数的冷汗,说:“不送就不送,吓唬人干什么!走了走了!我还有事,拜拜!”

浓浓的雾中,只见一条红色的动线拐弯后消失。晏温仍在路口徘徊,倒不是因为没等到车,而是还没决定好现在去哪里消磨后半夜的时间。他一脚踢开路边的石子,突然而来的烦闷情绪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