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温边上一左一右坐着两个人。男的,精瘦、干练,完全敞开的胸口前有一处美杜莎的纹身,几乎占据了整个正面;女的特地将裙子拉得稍微高了些,长靴一直到膝盖上方十厘米,露出一截肉色,神秘又性感。
而晏温,身体沉浸于这场追逐的游戏中,精神却始终挂着“暂停营业”的指示牌。他在看一本旅游指南,对魏舜的到来毫不知情。
“挺会玩的啊,晏哥。”魏舜打趣道“一个还不够,好事成双?”
旅游指南的封面上,“欧洲十国自由行”用的是宋体,黑白加粗,只在广告牌的底部写上了旅行社的联系电话,在灯红酒绿的衬托下显得尤为朴素。晏温用了五分钟才算清楚价格,这才有所回应,“你说什么?”
“我是说,你受什么刺激了,不是‘从良’了吗?”
“没喝。”
面前各种价位的酒,晏温反而拿了瓶白花花的雪碧正往葡萄酒杯里倒,魏舜终于找到机会嘲笑他,“我看过有人酒精过敏的,就是没见过雪碧过敏的,你这是已经醉了?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晏温白他一眼,“……你爹。”
“酒不喝也别退了,我买单。”魏舜学着他的样子晃了晃满满一杯的雪碧,“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有事就快点说,说完我还得回去睡觉。”
“是……我家里的事情。”
魏舜估摸着他就是缺钱或者无聊,根本没往太深的地方想,虽然他们是十年的朋友,但感觉的出来晏温并不想透露太多他家里的事情。这句话打得他措手不及,不知道该从何问起,“有什么事情是需要我帮忙的?”
“没有。”
“那你是哪里不舒服?”
“也没有。”
他不说,魏舜根本无从下手,搓起右手的虎口,试探性说道:“我都听幸子轩说了,你还不知道他这个人吗,说什么不中听的话都别往心里去,大不了我找我大哥教训教训他!”
“用不着。”晏温将注意力放在杯中的小气泡上,“我想……找你说说话而已,你听着就好,别回答我,我只是需要一个人帮我整理一下思绪。”
“哦,哦,那你说吧。”
到头来两人只是安安静静地在这里坐了一会儿,魏舜对他家的事情略有耳闻,毕竟说的太多也听不懂,只能明白一些浅显的利害关系。不过相比起以前独来独往的晏温,现在的他改变了一点,更像一个会倾诉、会思考的正常人了。
魏舜感觉到很新奇也很惊喜,学起路边摊看面相的大师,仔仔细细将晏温打量了一遍。
晏温有些发毛,“干什么?”
“就觉得你有点不太对劲。”
“我一直不太‘对劲’,你不是第一天知道。”
“哦对了,我还没来得及谢谢你呢,上次对付宋明茗她哥的调虎离山那招真不错!谢啦兄弟,你真好!”
晏温不在意地笑了笑。
“我知道我不聪明,还会拖后腿,我很想帮你,但是你说的那些我都听不太懂……”魏舜一直都是这样,想到什么说什么,不经过大脑,“不如这样吧!我帮你找个靠谱的律师,我大哥认识那么多人肯定有人愿意帮你!”
“我不想让外人知道。”
“这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