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舜最不爽的就是有人浪费粮食了,故意大声说道:“如果他再多说一句,就把煎饼重新塞回他嘴巴里!”
“魏舜你他妈是他养的狗吗?!卧槽你们来真的?!”
“我来算客气的,假如这次是我大哥来,你可就没这么好命了,懂么!”
实在是实力悬殊,幸子轩踉跄两步,突然一个腿软坐在了地上。
他的书包掉在了地上,零碎玩意儿掉了一地,什么游戏机烟盒打火机,晏温扒拉了两下,问道:“手机呢?”
“干什么?”
“替你保管。”
魏舜附和道:“愣什么愣,交出来!”
幸子轩哆哆嗦嗦地从裤子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还有一小沓子现金,“都给你都给你!现在我可以走了吧?!”
“不行。”
晏温根本没打算接过这些脏东西,手机自由落体,再是一踩,整个机身分裂,已经是一堆无用的玻璃碎渣了。他用脚踢开这些碎物,假装抱歉的样子,说道:“不好意思,刚才没拿住,不然我请你去吃顿饭吧。”
有时候幸子轩真觉得晏温是个双重人格的怪物,一边笑眯眯地说些无关紧要的话,一边做出疯子一般的举动,可他又不敢说什么,一瞬间被吓得嘴唇发白,半个字都骂不出来。
魏舜见状勾住幸子轩的脖子,“别害怕,就是找你吃个饭聊个天,我们又不是不讲理的人,对不?”
“少来这套!我知道你们今天找我一定有什么目的!我一个字都不会说的!”
“由不得你了,幸子轩,这关系到我兄弟的大事,你不帮也得帮。”
一路上幸子轩没少折腾,石子路硌脚,大太阳晒人,一会儿脚疼一会儿头热,总想找机会逃跑。但晏温说到做到,真的亲自花钱请他在老城区的芳阑斋吃了顿好的。
百年前,这里曾是柏州城的美食中心,是旧时代的纨绔子弟们聚众吃茶打牌的场所。现在也不例外,光是菜单上的天价就让人直呼“奢侈”。
胡同儿细长,足有四条,分布于东西南北,纵横交错,将一家小小的点心铺子捧在其中。店里主打的糕点分三种,有满式、苏式、广式,随着新时代到来也做过一些法式、英式,但是老板还是选择尊崇传统。门口,精致的石头狮子蹲守两侧,威严庄重,一旁有一高两米的烤炉,热气腾腾往外冒出奶香味,经常有人为了这个味道前来,就等着开炉。
早在从前这顿饭绝对不会让晏温动手的,想抢在他前面拍马屁的大有人在。然而今天的情况不同,他们三人齐坐一个包间,红色的宫灯高高挂着,照得每个人印堂发红又发白,不知道是先喝茶还是先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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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香饽饽
魏舜喝了一口这里188一杯的普洱,苦到飙泪,于是率先翻开菜单,说:“‘饽饽’是个啥?”
他们是北漂二代,生在人民医院,长在社区大院,没有一个是真正看过正阳门前初生的太阳的。柏州对于他们来说既熟悉又陌生,所有的认知起码都是中国加入WTO之后的事情了。
晏温漫不经心地晃了晃茶杯,“以前满族人把‘点心’叫做‘饽饽’。”
“你别是在吹牛吧?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对的?”幸子轩还在为手机的事情耿耿于怀,“点心就点心呗,还‘饽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