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一种自责和无奈的循环,“可是,我们结婚十年了,不是说断就断的关系……”
“那你到底是在为爱情,还是为了自己十年的付出而惋惜?时间是永远追不平的,不如从头再来。”
“……”
旁观者的理智就像是一盆冷水,可是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并不是可以拿来计算的数据,其中牵扯了无数微小的片段,无法被替代也无法被磨灭。
谢铭看着她再次因为走到末路而决堤,大滴大滴的泪水打湿衣领,过多的宽慰在这个时候对她来说可能更像是枷锁,除了无声的陪伴外,好像也别无他法。
突然,姚子琳的脸上多了一丝希望的光。
“……小晏总!小晏总!!你帮我跟警察同志说说情吧!!”
宋明栖猛地回头,自动贩卖机旁是吸烟区,不少人的手里都是端着一杯咖啡、夹一根香烟,坐着或者站着,形单影只地徘徊在凌晨的边缘。两个熟悉的身影也在他们当中,正不明所以地看着地上这个如船锚般拉也拉不动的女人。
不止是晏温,魏舜也跟着过来了,应该是听到了宋明茗的消息。谢铭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不由得揪紧宋明栖的衣角,说道:“要不你先上去看看茗茗吧。我来跟他们解释,你别管了,听我的。”
晚了,一切都晚了,宋明栖根本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而是直勾勾地看着晏温正向他走来。
“你怎么来了?”
“陪他。”
晏温指了指旁边的魏舜。
焦灼感升级,宋明栖很难解释这种情绪是怎么来的,可能是焦头烂额的突发状况,可能是绵长难耐的夜雨。再见时他们俩都不怎么体面,自己衣衫残破,面容蜷迷,熬夜过后的脸上到处都是青色的短胡茬,晏温稍微好一点,就是比之前看着更加削瘦,彷佛风吹一吹就透了。
“你抽烟?”
宋明栖突然问道。
也许是刚才待在吸烟区里时间太长了,衣服上还是会沾上味道,晏温没有急着掩饰,而是把打火机在手里转了一圈,说:“偶尔。怎么了,很失望?”
“我没想到……”
“没想到我真的是个小坏蛋?”
谢铭和晏温站在一起确实很养眼,可以说宋明栖和任何人在一起都有这种增益的效果,每当这时晏温就忍不住让自己变成恶劣的讨厌鬼。他暂时还没有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也不想让宋明栖猜到,所以尽可能地想表现出自己不太在意的样子,但是用力太猛,加之今晚情况特殊,每一句话都带着火药的呛味。
他多看了谢铭一眼,“谢警官,多谢你之前的指导了,论文进行得很顺利。”
“……不客气。”
即使镜片后面的那双眼睛笑眯眯的,谢铭还是会冷得发抖,勉强地点了点头。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晏温居然主动留下来,在迫近天亮的凌晨时间听一个哭花了妆的女人诉苦。他本可以不用操心姚子琳的事情,不过她表现出了一副死缠烂打的模样,让人没有拒绝的理由。
“姚总监,恕我直言,我还没有厉害到可以‘操控’警察。”晏温说,“而且你是飞雁的财务总监,你都做不到的事情为什么来求我呢?”
宋明栖不甘示弱,继续添油加醋地说道:“他做不了主,我可以,我是律师,离婚案子打过不少,你要什么条件,我可以百分百帮你追回。”
最后他还故意加重了声音,一字一句,“免、费。”
晏温反问道:“万一人家不想离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