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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从何下手,脸上隐有焦急之色。

江湛安抚了两句,用另一只手把螃蟹摁在水箱边沿,硬生生把手从蟹钳里扯了出来,一时鲜血直流。

“就你了靓仔,夹我就要做好被吃的准备。”

说完转向傅悦解释:“我不是因为它夹我才选它的,这个靓仔超肥。你要不要掂一掂?”

一旁的傅悦撕开了创可贴,他摇摇头,打算帮江湛贴上,江湛摆摆手:“大热天的,贴创可贴闷死了。”

看到傅悦默不作声地想把创可贴揉掉,江湛忽然有一丝不忍:“等等,我先贴着止血,回去处理螃蟹的时候再撕掉。”

江湛手臂抬高,手心朝上,让傅悦给他贴创可贴。

傅悦微微屈膝,垂着眼神情专注,仿佛在对待一件艺术品,就那么三四秒间,江湛似乎被那个创可贴短暂地撩了一下。

贴完创可贴,江湛又把手伸到玻璃水箱中,并没有看到身后傅悦欲言又止的眼神。

*

见过江湛煎蛋,傅悦很怕对方下厨炸了厨房,故而站在厨房门口看江湛做大闸蟹。

江湛不知道什么时候买了两块钱三根的牙刷,这会掏出来向傅悦炫耀:“这个牙刷!刷螃蟹好使!贼干净!刷小白鞋也好使!我送你一根要不要!”

傅悦拒绝无门,只得拿了一根,打算万一有哪天江湛惹他生气了,就拿那根牙刷刷马桶泄愤。

江湛把大搪瓷缸子装满水,又把螃蟹放了进去,让它们在里面畅快游玩,他一只一只往外抓,用牙刷刷干净之后开始烹调。

江湛做煎大闸蟹确实是有一手,最后泼上的一勺二锅头更是将螃蟹的腥气完全压了下去,酒气也因为高温蒸发得一丝不剩,螃蟹飘香十里,傅悦甚至听到隔幢的小女孩在说:“妈妈妈妈,叔叔做的螃蟹好香,我也想吃!”

江湛显然也听到了,他哎了一声,开玩笑道:“小朋友要是叫我哥哥,我说不定匀一只给她。”

他说着夹了一块散发着焦香的白色蟹黄:“张嘴。”

傅悦把头扭到一边,江湛用筷子追着傅悦的嘴,一个没夹稳,蟹黄掉了。

江湛:“心碎了。”

*

吃完晚饭,傅悦照例回了房间,江湛打开窗户,天上有些许微弱星光,看来延续了白天的好天气。

F城的天气向来多变,江湛刚搬进来时天气还热得多在柏油路上走几步鞋的胶底就会融化。这才区区半个月,街上的行人就逐渐用行动印证“二八乱穿衣”①这句古话。

江湛不太喜欢待在空调房里,所以在搬进来的第二天,他就买了一把摇椅,晚上没事就到阳台上纳凉。

江湛前几天还在可惜今年那把摇椅待在阳台上的时间有点短,正打算收起来等来年再“享用”,今晚就派上了用场。

江湛将先前购置的桌子搬到顶楼,把酒杯倒扣,在桌上摆上酒,点上一盘蚊香,自顾自地坐在椅子上赏了一会月,这才折返下楼。

江湛敲响傅悦的房门,但里面并没有应答,江湛倚在门框上耳朵贴着门,给傅悦发了条微信,问他是不是睡了。

江湛听到椅子拖动的声音以及细微的脚步声,急忙站直。

门被打开,傅悦问:“怎么了?”

江湛:“今天不是中秋嘛,找你一起去赏月,不用走远的,就在天台。”

傅悦似乎颇为诧异,他嗯了一声算同意,又转身往房间走。

江湛来邀请傅悦时不知道对方是否会同意,所以天台上的东西并没准备齐全,得到傅悦的首肯后,他切了央求傅悦做的牛肉,又到冰箱里拿了前几天买的冰皮月饼。

“走吧。”江湛说出口后才发现傅悦和他的声音叠在了一起,不禁为他们的默契而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