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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悦穿好衣服,坐在地上慢腾腾地叠那套湿漉漉的衣服,终于下了一个决定——他要在曾代表自己心魔的雷雨夜与过去说再见。

他有一种他与江湛的感情已经十拿九稳的感觉,斩断过去这个念头给了傅悦莫名的勇气;他甚至觉得,自己此刻若不管不顾跑出去对江湛说:“我喜欢你。”

得到的回答一定会是江湛的:“那我们在一起吧。”

或许,自己还会得到几句骚话?

原来被偏爱是真的可以感知到。

傅悦似乎被江湛传染了傻气,他愉悦地笑了笑,并努力控制着不让这个笑发出声,以免门外的人觉得他太傻。

“傅悦,你是被湿衣服粘住了吗?怎么这么久还没好?”

傅悦这才惊觉,自己竟然坐在地上发呆,他拿起衣服,应道:“来了。”

傅悦走出来的时候,江湛已经把包裹拆开了,他正坐在地上剪山茱萸,红色的果子娇艳欲滴,甚是好看,和他红色的睡衣相得益彰,喜庆中还夹杂着几分“人面桃花相映红”的味儿。

傅悦拿起桌上的杯子,把里面的凉水一饮而尽。

“江湛,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怕雷?”

江湛摇摇头。

“很早之前的事了。我小学的时候有一次暑假作业没做完——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没收到那份卷子。”

傅悦以往不管说再多的话,都因语气平淡,显得格外有冷感和距离感,但今天不一样,傅悦的声音带着一丝丝不容易被察觉的颤抖尾音,仿佛不可亵渎的神明走下了神坛。

“我的老师在家长会快结束的时候跟我爸提了一嘴,我爸回去之后先将我打了一顿,然后把我赶出家门。”

“我哭也哭了,求也求了,他就是不开门。他听得烦了,又出来打我一顿。”

傅悦顿了顿,江湛给他续了杯水:“你妈妈呢?”

“我外公去世,她回娘家了。”

“我在门外跪了一晚上,那天打了半夜的雷,我亲眼看到远处的树被劈焦了,我那时候以为那个雷马上就要打在我身上了。”

“我以为我会死在那场雷雨中。”

傅悦没有提他被打得浑身是伤,也没有提他进家门后发起了高烧,本来应该在家里休息几天,但他父亲再次迁怒于他与他的母亲,他不得不顶着高烧咬着牙去上学。

傅悦觉得,他能活下来就已经很幸运了。

江湛见傅悦不再说了,明白对方的倾诉已经完成,他给自己添了杯水:“秘密要互换才公平。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带你来一起过重阳么?”

没等傅悦反应,江湛又说:“我猜你一定不知道。”

“我是个留守儿童,我爸妈做生意忙,带着我就是带着拖油瓶,就把我扔给家里的老人,我是他们带大的。”

“我们这儿有一句俗语,翻译成普通话就是‘清明不回家没有祖宗,新年不回家没有家’,清明他们偶尔还回,春节前后因为是销售旺季,他们从来不回。”

“那他们一年就只清明回吗?”

“倒也没有,他们把中秋当春节过。反正中秋也可以挂红灯笼的嘛。”

“那今年?”

“哦,我们家拆迁之后,他们可能也觉得不需要挣新年前后那份时令钱了,新年也回来,节假日也会回。”

“我之前跟我奶奶打电话的时候提到你,说我找到了一个特别好的舍友,我奶奶让我有机会带你来玩,她给我们做牡蛎煎。”

“哎,我跟你说,我奶奶做的牡蛎煎一绝,我吃遍这儿的大街小巷都找不到更好吃的。”

“可惜我们认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