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被春来突如其来的眼泪惊讶了,一下子感觉自己太欺负小孩了,最终说:“不然我去给你买一个吧?”
春来在那低着头掉眼泪,不知道哪里委屈,就是不说话。那人来回转了转,决定了什么似的,把手搭在春来肩膀上,说:“前面那个超市,我去给你买一个吧。”
他拖着春来走到超市里,让春来自己挑,春来不抬头,一直啪嗒啪嗒掉眼泪。那人不知所措,啧一声,随手拿了一个蓝色的包下来。超市里有两个小姑娘看见春来背着那个大嘴巴书包笑出声,那人才发觉这大嘴巴书包有够搞笑的,把它从春来身上放下来准备丢了。
这小孩太能哭了,哭了一路,把新书包背上了也还在哭。要是眼泪真的能变珍珠,这小孩怕是直接暴富。
并且这小孩哭的太投入了,只能拖拽着他走路,还得防着被车碰了。
“你怎么还哭啊,你这哭得好像我揍你了似的。”
“这我名片,要有事你给我打电话吧。你看行不行,回头我再给你买一个书包?”
一直到这人走了,天都黑了,春来还是站在那不动,似是没哭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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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沈云楼再见到这小孩的时,他书包又坏了。就是他上次在超市随便拿的那个书包,又变成了大嘴巴,还真要兑现上次说的“回头再给你买一个”
沈云楼走上前问他怎么回事,春来站在他面前定了一会,大拇指抠着手上的茧。他说:“哥,我好想吃饭。”
沈云楼问他钱去哪里了,他不说话,问他书包怎么回事,又不回答。
简直拿这小孩没办法。
春来看着像个小孩纯属是因为个子不高,过于瘦弱。脑子倒是挺会转,“沈哥,你带我吃饭好不好啊,我真的没吃饭。我也没钱。”
沈云楼看了一下表,把他的书包掂起来往车边走。书包扔进车里的时候差不多就散架了,坏得更厉害。沈云楼讪讪地往后看一眼,春来没说什么上了车。
车开到繁华地段的时候,沈云楼向他发问。
“吃什么?”
“吃面,吃面吧哥。”
春来在路边找了一个面馆,沈云楼给他点了一碗牛肉面。
“你不吃吗?”
“你自己吃。”沈云楼又看了看表,说一会还有事,让他吃完自己回家。
春来低下头吃面,没再搭话,沈云楼出门开车走了也没再看。等沈云楼可能已经走了半个小时了,春来才在街上晃荡。
一边晃一边破口大骂——
“狗东西!沈云楼这个狗东西!”
有几个朋友约了沈云楼去酒楼吃饭,他因为碰见春来耽误了一点时间,进包厢时菜都上齐了。
一进来夏朗就嚷了起来——
“沈少爷才来啊!沈少爷干嘛去了。沈少爷风流去了吗?沈少爷真厉害。沈少爷牛逼。沈少爷天天睡在外面。”
“沈你妈呢沈,”沈云楼拉开说话边上的椅子坐下,“你今天居然能在,不可思议。你爸不管你了?”
“没有啊,管啊,但是跟我哥比起来我不那么重要,所以就算了。”
“夏朗,你妹妹呢?你那么大一个美女妹妹呢,没带来一起吃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