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不可抗力,改变不了就是改变不了。”
他松了林一廊的手,双手搭栏杆上,话说到这,他疏懒起来,好一会儿没说话。
“你和安也的爱情也好婚姻也好,我不知道,但是我们俩之间——如果有一天你觉得和我谈谈情说说爱也不错,那我们可以去任何地方,去结婚,去旅游,二人世界。但是现在,没必要觉得对不起我,觉得辜负我,不用用什么誓言啊结婚啊之类的东西把自己困在我这。我爱你是我的事。”
林一廊花了很长时间收拢自己游离得漫无边际地神思,但这些东西最后都绕过脑海转而涌进心里,拍岸的浪般一涌一涌地抵在胸口。他问林盛:“你为什么……觉得我不爱你?”
“你爱安也吗?”林盛问他。
你还爱安也吗?你曾经爱安也吗?他其实自己也分不清自己想问什么。
林一廊沉默了很久。
他说,“我对不起他。”
林盛笑了很久后还是叹了口气,心疼地伸手揉了揉林一廊的侧脸。他用着平生最大的努力把声音放到最轻最柔,像是害怕会惊着好不容易从噩梦中挣扎入睡的孩子:“你知道爱情是什么样的吗?”
01:25:58
十一
十一
电梯很快升到了九楼,安也走了出去。他原本是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的,但若是细细梳理一遍,要找到答案并不困难,毕竟这些都是他的记忆,他亲身经历的一切,他遭遇的车祸。但知道归知道,要平静地接受并不容易。
他往风口去,站了一会,觉得自己冷静些了才转回来。
……也许不是冷静了,是冻着了。但结果是好的。他不喜欢哭哭啼啼和哭哭啼啼的气氛。
他从口袋里拿出钥匙,只是还未等插进门锁,门就从里面打开了。里外明显的温差瞬间堪比催泪瓦斯朝他的防线攻击。
“回来了?”林一廊在在门口朝他笑。
安也看见他脚上穿着的灰色毛绒拖鞋。林一廊在买这双鞋时刚巧和安也打赌输了,赌的是无聊的“一旁的大妈是要买红的鞋还是绿的鞋”,赌注是林一廊要买一双自认最丑的鞋或者安也穿上林一廊替他准备的全套毛绒睡衣。林一廊还为这个结果委屈了很久。
安也也笑:“是啊。”他走进去把门关上,然后脱了自己的外套张开双手和林一廊说,“不抱一个吗?”
幼稚,都老夫老夫了——安也以为林一廊会说些类似的话。幼稚鬼林一廊最喜欢说别人幼稚。
不过在他想象之时,林一廊已经省略了这一步而直接把他揽入怀里了。熟悉的怀抱让安也狂风骤雨般的思路都一瞬慢下来了,他有些无奈,人类果然是个贪恋体温的物种。
林一廊嘴唇碰了碰安也的耳朵,小声问他:“怎么哭了?”
安也愣了一下,他原本以为是看不出来的,该说不愧是林一廊吗?不过这一次的打击实在有点大,让安也由面上走路到内里思路都磕磕绊绊,时不时要去想象一下过了五年多的真正的林一廊是怎么样的,控制不住也很说得过去。
“想你了。”安也也小声答。
简直要成一场交接密谈。
“想我有什么好哭的。”林一廊继续小声,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安也的后脑勺,慢慢说, “想我就回来,我又不会跑。”
安也故意逗他:“这可说不准。”说完又发觉玩笑成真了。
屋里暖气开得很足,但安也的手还是冷,冰一样。林一廊不满地伸手往架子上一捞,拿过暖水袋稳稳当当放安也手里,还把他两手往暖水袋一夹,确保他有好好拿住。安也手还偶尔往暖水袋抓一抓,人却一直不说话,靠在林一廊身上像是睡着了。但林一廊偏过头看,安也分明是睁着眼的,有些怔怔愣愣的,像是想哭。安也是很少这么直接地流露出自己的负面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