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也推开车门:“是挺近的,都说了寂寞空虚冷欢迎来找我啊。”说完下车把门关上。
“说好了。”路岩“啧”了声,“谁怕谁。”
安也前两天来看过房子,还是好几趟,就算是路痴现在要找路也不费劲。不过小区本身挺大的,走过去也花了一段时间(路岩:“你真的没走错吗?”)。上楼进屋,简单收拾收拾东西。卫生是昨天已经找人做过了,现在要做的事远比安也想象中的少,也远比安也想象中的快。
他本打算着收拾完东西,大概已经五六点钟了,刚好可以请路岩吃饭,结果现在才三点半。安也瘫在沙发上,像件衣服铺了上去:“今晚有空吃饭吗?” W?a?n?g?阯?发?B?u?页?ǐ????μ???e?n?2???????5????????
不得不说这卫生搞得挺干净的,他摸了一把沙发,手上一点没脏。
“有啊。”路岩瘫在沙发另一边,“别的没有,就是时间多。”
“哈哈……”安也笑了一会儿,“放屁吧,谁的时间多?时间不嫌多。”说着话锋一转,“今晚吃什么?我请客。”
路岩看看时间:“还两小时呢,机会难得,我们去个远的,”说完就蹦起来,手机一拿就往外走,给安也来了个猝不及防的消失,安也一瞬悟以为自己踩着他尾巴了。
他赶紧翻身起来,抓上钥匙跟着出去。
然后他们开了一个半小时的车到了不知道哪的一个小镇,看这后半截路经过的一块又一块田地,四周荒无人烟,要不是因为开车的是路岩,安也几乎以为自己要被运到哪里去卖了……
“牛肉火锅。”总算到地下车,安也对着招牌念出半个地名,前面的四个点一撇暂时分辨不出来。
路岩说这是家挺出名的店,老板开在这本来是为了避人,顺便做点小生意维持生计,结果越做越火,很多人开一个多小时车就为了来吃顿牛肉火锅。
“就像我们这样。”路岩说。
安也笑笑。他倒是无所谓,毕竟开车的、辛苦的都是路岩。
不过,他本来以为路岩这么大费周章地来到这里,是有什么想做有什么想说,但唯一稍稍引起安也注意的,只不过是期间还有个黑背心黑裤衩、看起来像老板或者什么斗殴组织老大的人过来和路岩说了几句话,几乎是凑近贴着耳朵说的,还和一旁的安也打了个算是热情的招呼,具体表现为朝这点了点头——和唐止比起来非常热情。安也猜测那位是路岩的朋友。
除此之外,什么奇怪的可疑的都没有。几盏大灯阻断了夜色的前来,他们就和往常一样吃饭聊天,随时间慢慢地过,最后以水代酒,用着如往常一般轻松的语气祝对方好运。然后汽车驶离这一片,停车时他们就告别了。
虽然兴致勃勃要来吃饭的是路岩,但安也觉得路岩吃得并不怎么尽兴。尽管路岩看起来心满意足,回去的路上和安也有说有笑并且一展歌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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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岩包接送,开车送安也回到小区门口。安也下车前和他说了声再见,下车关上车门后,再次和他挥了挥手。礼貌使然,安也又说了一次“再见”。说完,像是突然长出了一只手似的那样新奇,他对“再见”这个词第一次产生了生理性厌恶,觉得胃里的东西挣脱了地心引力。简单来说,他想吐。他以前也这样,考试想吐,有时写作业也想吐,不得不和讨厌的人寒暄是也恶心想吐。挺奇怪的。
他转身离开了。似乎一直没有听见汽车驶离的声音,但是他不敢回头再确认一下。
进了小区,回到那间暂时没有家的感觉的出租房,他一下子窝进沙发里,一瞬觉得自己的灵魂还在大街上游荡,抓不住扯不回,唯一抓住了的是楼上大姨打电话的声音,说的是什么他听不懂。
他的脑子空了好一会儿,应该是好长好久的一会儿——
然后毫无预兆地突然哭了出声。
好久没哭了,他有点不习惯,也有点被吓到。夜这么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