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麻烦。”安也说,“那行吧,需要帮忙尽管说,别客气。你们一个个的都这么客气我还真不太适应。”
小姑娘被逗笑了。
最后漫展结束时下起了大雨,热的雨,世界都煮沸了似的。他们来回两趟运花,最后一趟还在门口保安那儿见到了那小姑娘,这时安也已经摘了口罩,因长长而扎了个小揪的头发也披散了下来。他还担心小姑娘认不出自己,见着两个男人人高马大地过去,会被吓着。结果小姑娘一个惊叫:“阿诗!”然后激动得口吃:“我我我可以和你拍张照吗?”
“拍照?”安也说,“大概不行,我不想露脸。”
“那就不拍了吧。”小姑娘念念不舍地和他们挥挥手,“拜拜啦!下次漫展再来找你玩。”
“好,钱包找回来了吗?”安也问。
小姑娘哀叹了一声:“唉,没有啊。”
“那你怎么回去?”
“走回去吧?总会到的。”小姑娘反过来安慰他(胆大包天地跳起来拍了拍安也的脑袋),“总会走到的。”
最后安也掏了路岩的两百元给小姑娘(安也身上没有现金,小姑娘的微信没有绑定银行卡,用不了支付),他们本想送她上的士,不过小姑娘严肃地拒绝了,说她完全可以独立完成这件事,并一直试图把钱还回来。安也只能让她回家小心。而路岩一边推拒着钱,一边多添几句让和家里人好好说明情况,认个错,下次要注意钱包安全 也要注意交往安全,居然就这么相信了他们两个人。
小姑娘一挑眉毛:“你确定我相信了你们?”
安也和路岩都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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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小姑娘,安也回头看路岩:“你想吃什么?”
“西餐?整点钢琴啊,烛光啊,浪漫。”路岩道。
安也:“你真的想太多了。”
不过最后他们还是去了不远处的一家西餐厅。餐厅有一定年纪,不在繁华的街道,而在一条满是手工艺品店的街道里,每一处——就连树枝遮住了窗这一点都很得安也欢心。
安也之前也来过,所以这一次特意选了个和上次不一样的座位——三天内不吃同一家餐厅、不吃同一样菜,一周内不穿同一套衣服、一首歌绝对不连着听好几遍,一家餐厅绝对不坐同一个位置,如此喜新厌旧的处事原则在安也这还有好几十条。不过这些原则最初出现恰恰是为了对抗一些他不喜欢的本能,为了学会告别。
他们坐下点单,路岩问安也要什么,安也稍稍打量过餐牌,说要一份碳烤牛排。路岩便调侃他:“绝对不和上次吃一样的是吧?”
噢,安也这才想起来上一次也是他们一起来的。不过他和林一廊一起看过很多电影,而和路岩没有——他突然冒出了这个想法。
他说:“是啊。”
点完单,服务员默不作声地把餐牌收走了。
路岩边给安也倒水,边问他:“今天累吗?”
“有点,不过也还好。”安也拿起一小块面包片,沾着黄油咬了一口,黄油闻起来很浓很香,他舒服地眯了眯眼,“挺奇妙的,大家和在网上不一样。”
路岩动作慢,这会还在用小刀刮着黄油,开玩笑说:“网上一个个如狼似虎,现实里一个个说话都哆嗦。”
安也没忍住笑:“虽然他们不太敢逗我,但今天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