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尔脸上的疲倦神色显而易见，见到他也只是勉强流露出一点笑容：“小应怎么还没有睡觉？”

“现在才9点，三哥，”唐应拉着他坐在沙发上，哒哒哒跑去厨房给他倒了一杯热可可，“先喝口热的，今天三哥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唐尔注视着他，手不自觉摩挲着杯子：“我不喜欢吃甜的。”

傲娇都这样，唐应习惯了他的口是心非，解释道：“低糖口味，低糖口味啦。”

“你也先回去休息吧。”唐尔怎么看都是自家可可爱爱的弟弟，丝毫看不到曲贝嘴里所说的S级大魔王的影子，揉一揉他毛茸茸的脑袋，催人上楼去。

等小家伙回自个房间，唐尔也喝完了一整杯热可可，站起身去厨房将杯子洗好，如果走廊的时候下意识停下来。

这是他们家里的成长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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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兴致勃勃做了十几年，每个人都有接近满满一面墙的东西。

唐尔关注点落在自家幼弟的板块，一点点看着他的脸颊从稚嫩变得棱角分明，看着儿童成长为少年，看着少年一点点迈进青年。

从小到大小应就皮的很，不过小小年纪就展露出艺术方面的爱好，我记得当年还用我的试卷画过画。

唐尔回忆着，蹲下身，在最底下找到了一幅被裱起来的试卷，这份试卷算得上是他高中时期的最低分，也是在那之后他才开始知耻而后勇。

“当年小应是画了什么来着？”唐尔喃喃自语，目光落在了这份卷子上。

他的声音一点点小下去，目光一点点聚焦在一个又一个稚嫩的字迹上。

这份当年对他来讲遥不可攀的试卷，而且只要扫一眼便可以心算出答案。

所以，唐尔立刻就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自家弟弟在还在上幼儿园的时候，就已经可以解出这样一份顶尖的竞赛卷子。

这真的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从未受到过专业训练的幼童可以做到的吗？

唐尔问着自己，便真的是天赋卓绝，为什么之后小应的课业一直都是普普通通中等偏上？

他们家看起来单纯的，一眼便可以看透喜怒哀乐的弟弟，身上到底有多少秘密？

灯光从厨房照出来，将走廊分割成一半光一半暗。

唐尔站在这光暗交界之处，兀自沉默不语。

第77章 浑然不觉

唐小应觉得最近吧, 他家二哥很不对劲。

就像此刻，他埋头看着这段时间老师布置下来的画册，心情舒畅, 甚至在午后温暖的阳光下, 有些昏昏欲睡, 就在这意志涣散, 下一秒就要倒在沙发上午睡过去的时候，他听见自家二哥提问。

大早上把工作带到家里来做的二哥眼睛还看着光屏, 似乎是习惯性地征求意见：“你觉得俄尔斯算法中这一行有没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或许可以将朗拉菲因子去掉，采用始分等积法对于一个空间误差进行估算……”

此时沙发前都浮现着光屏，各式各样的数据在眼前流转而过，恍惚间让人觉得置身于实验室之中。

唐小应打个哈欠，差点就要脱口而出：“采用始分等积法？你是想要让赫斯先生从棺材里跳出来敲你的脑袋吗？”

好在这句话在出口的瞬间被他压回去，转瞬想起来, 自己现在可不是坐在实验室里昏昏欲睡看着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