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涵的手一顿:“是左弦让你来的?”
这让木慈皱起眉头:“左弦?怎么这么问?”
夏涵突然意识到情况似乎有点不对:“不是左弦让你来的?那你为什么突然对秋山好奇起来。”
如果说死亡是一次伤害,那么死后被困在原地不得超生无疑对亲友而言是第二次巨大的伤害,木慈“呃”了一声,避重就轻道:“就只是好奇一下。”
这个表情却被夏涵所误解,他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不知道是想歪到哪里去了:“你是不是被左弦诳了?别听他的,秋山的确很擅长钢琴,只不过有次我们给如水过生日的时候,他被左弦气得再也不弹钢琴了。”
“为什么?”
“是这样,餐厅里本来是有钢琴的,车里只有秋山会花心思去弹,左弦非常捧场,总要哼哼两声,可是他唱歌又实在太难听,有时候甚至把秋山的调都带走了,大家跟他谈过几次,他从来不当回事。”想起当初的事,夏涵仍旧忍俊不禁,“情况一直持续到如水生日那天,我们所有人被左弦带的连生日快乐歌都彻底跑调了,你能想象那个场面吗?”
木慈憋了一下,实在没憋住,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见到冷秋山的时候,可从没有想到后面会有这么一段经历。
夏涵喝了一口啤酒:“清道夫实在忍无可忍,直接把整个蛋糕都提起来砸在了左弦的头上,结果苦艾酒玩性一起,就没人吃蛋糕,全在打架了。那天闹得实在太凶,把钢琴都弄坏了,秋山就干脆放弃了这个爱好。”
听起来,左弦简直是火车上的万恶之源。
“所以他要是跟你说什么他很喜欢音乐的鬼话,千万别上当。”
回忆往事让夏涵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只不过木慈注意到,他并不是用怀念的口吻在说这件事,仿佛这才只是一件发生不久的生活趣事,跟没有参与的人分享一二。
“他听起来是个很有趣的人。”木慈端起水杯,温水打湿唇舌,“我是说冷秋山,听他的名字,我还以为他性格很冷淡呢。”
夏涵调侃道:“正好相反,秋山脾气很好,在火车里,他的脾气就算排不上第一,也称得上第二,否则也轮不到清道夫拿蛋糕砸左弦了。”
木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之后又去了电影院跟酒吧一趟,从清道夫跟苦艾酒的口中了解了冷秋山。
诚实、正直、有趣、善良、可爱、耳根子软……
无论是哪一点,都让木慈意识到一点,所有人口中的冷秋山,跟他在站点里所见到的言辞犀利残酷的冷秋山似乎并非是同一个人。
左弦曾经说他跟冷秋山并不算熟悉,可是在四楼时,他们俩看起来却默契非常,就算不是亲密无间,也跟“不熟”两个字没有任何关系。
最开始,木慈只是好奇左弦的情绪为什么会因为冷秋山而变得那么不正常,可是寻找答案的过程里,却诞生出了更多的疑问。
在盲盒里出现的那个男人,真的是冷秋山吗?
晚饭时,又上来四个人,车上一下子热闹不少,木慈被吵得头疼,干脆从餐厅回到房间里单独点餐。
没想到送餐上门的不是小餐车,而是连同餐点一起的左弦。
虽说秀色可餐,但毕竟木慈没有吃人的爱好,于是毫不客气地从他手上接过餐点:“有事?”
左弦脸上挂着醉人的笑容:“不请我进去坐坐?”
木慈打量了他一会儿,还是推开门让人进来,想起那首不曾耳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