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邓川应了一声。把袖子挽到手肘,露出匀称的小臂,去收拾讲台上凌乱的碎粉笔。
徐薇原本倚着讲台,闻言,给她让了让地方。
讲台还没擦,粉尘挺大,邓川略微偏了偏头,仔仔细细把粉笔码好归位,又收拾了堆得乱七八糟的签字笔和尺子。
做完这些,她转头去后头擦黑板的同学手里讨抹布,这才发现,徐薇一直站在旁边打量着她。
她今天妆很淡,唇色也选得温柔,给人的感觉很温和,神情淡然,目光专注地望过来。
邓川迎着她的目光,灿烂地笑了一下。
见周围人没注意她俩,又作着口型,无声地问她:“看什么。”
徐薇的嘴角终于忍俊不禁地翘一下,一直平静着的脸色有了一丝松动。邓川以为她要回话。她却把眸光一转,若无其事地把眼神挪开了。
好吧。邓川无奈地想。倒也不失望。徐薇不避开就不是徐薇了。她明白的。
邓川低下头,把讲台仔仔细细地擦干净,还了抹布,去厕所洗干净手。
正洗着,就看见镜子里,徐薇从她身后走了进来。
她在她旁边站定,空气很平静,两人不做声地洗手。
时间静悄悄地随着水声流逝。
徐薇冲过一边手,去接洗手液,忽然开口问她:“手怎么了?”
她问得很自然,邓川也很快反应过来:“你说这个?”
她展示了一下手肘。上面有一个硬币大小的伤口,渗着血,还没结痂,看着很吓人:“昨天晚上下楼梯脚滑,在墙上擦了一下。”
徐薇拧了下眉,没下文地伸手去洗手。
邓川没走。站她旁边等她,小声说:“你怎么不问我,疼不疼。”
徐薇站直身子,擦手,没说话,过一会,两人都走到门口,才说:“去我办公室,拿云南白药擦擦。”
邓川没觉得是需要上药的伤,本能得觉得很麻烦她,拒绝:“不用吧。很快就好了。”
徐薇看了她一眼,“你不是说,疼?”没等邓川说话,又道:“擦一下吧,好得比较快。”
邓川跟上她的脚步,小心翼翼地解释:“也没有很疼。穿衣服的时候碰到,有一点点疼,我以为很快就会结痂了,就没管。”
徐薇听着,点点头,眼神不知不觉变得温和起来。
两人走了一会。徐薇忽然转过头看了一下邓川的肩头,若有所思地喊她:“邓川。”
邓川被她连名带姓喊得很开心,她也摸不准这是什么心理,忙应道:“哎。”
“你是不是……”徐薇的眼神在她肩头衡量了一下,“你好像长高了。”
“是吗?”邓川自己没什么感觉,好像是长高了一点,她虽然以前就比徐薇高,但现在她把视线抬高望一望,能看见徐薇毛茸茸的发顶。
“好像是长高了。”她说。
徐薇含着一点笑,显然觉得很新鲜,又说:“既然还在长高,晚上就不许熬夜了。”
“而且,晚上开夜车,效率也并不是很高。”
邓川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又想到什么,反过来叮嘱:“你也是,要早点睡。”
这话说得太自然。徐薇不由得看她一眼。见她神情坦然,那双清澈的眼睛也坦荡地望过来,她在这双眼睛里看见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