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则善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林菲推开虚掩的朱红菱花门,提起裙摆进到书斋里来。
只见杨则善已经换了一身月白色锦缎直缀袍,修身长袍衬的他似竹挺拔,月白袍子上织金点点。
支摘窗打开,晚霞流云挂在宫墙之上,一阵清风吹入书斋,吹不散书斋里的浓浓墨香,却吹得林菲发髻上的流苏金钗和丁香耳坠轻轻摇晃。
杨则善听到脚步声,却并未抬头。
他站在梨花木书案后面,正右手提笔,在纸上写着什么。
林菲站在书案前方等了片刻,只等到杨则善停了笔,朝她看来。
“过来瞧瞧。”他说。
林菲走上前去,只见宣纸上落笔四个字。
玉琮、琇莹。
“殿下?”林菲眼中露出不解。
杨则善眸光似有深意地瞧着她,缓声说道:“琮为八方象地,古为祭祀天地的礼器,亦有立于天地四方,可继大统之意。若是男孩,便叫安玉琮。琇为宝石,莹为通透,正所谓有匪君子,充耳琇莹。若是女孩,便叫安琇莹。你看如何?”
林菲吓得后退一步。
杨则善见她差点撞上桌角,便抬手一挡,又把人拥进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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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么莽莽撞撞的?”杨则善不悦道。
“殿下忽然同我说什么男孩名、女孩名的,实在太过突然,吓到妾身了。”林菲抚着惊魂未定的胸口,面色泛白。
杨则善眸色渐深,就如同这七八日一般,用那双如影随形的眸子黑沉沉盯着她瞧,瞧得她心慌意乱。
“菲儿可有什么话,要同孤说吗?”他勾起林菲的下颚,看着她的眼睛,问道。
林菲压下眼皮,沉默片刻,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你可有话同孤说?”杨则善再问,语音已经有了几分逼迫的意思。
林菲紧抿着唇,耷着眼皮的眸底是一片防备之色。
杨则善放开了她,推开虚掩的朱红菱花门。
梁生站在门口:“殿下。”
他沉声吩咐:“ 梁生。你让御医来承乾殿一趟,替菲儿号脉。”
“奴才这就去!”梁生小跑着渐行渐远。
林菲吓得扶住桌案的一角,只见杨则善已经转过身来。
他瞧向她的面色平静如水,可那黑沉沉的眸子明明压着情绪。
不消片刻,御医已经随着梁生匆匆赶来。
杨则善用下颚瞥向林菲对御医道:“给她号脉。”
“是。”御医应声,立刻从药箱里取出脉枕,搁在罗汉榻的条几上,又对林菲道:“烦请贵人把手腕的袖口卷起些,搁到脉枕上,让老朽替你诊脉。”
林菲跌坐在罗汉榻上,垂在一旁的手指蜷缩了下,到底没有动。
杨则善朝门外候着的春梅瞥了一眼。
春梅立刻进来书斋,替林菲卷起袖口,又把林菲的细腕搁在干净雪白的脉枕上,然后躬身退到一旁。
林菲惊讶地去看春梅,却见春梅始终低眉顺目,并不与自己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