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好久好久。
终于做下了一个决定。
她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抓住能让辜长思看到她的机会。
虽然很难很难。
温雪翡也知道非常难。
但她好像只剩下这条路可以走了。
就让她最后努力一次吧。
可现在的温雪翡,极端的自卑压抑,即使她做下了这样的决定。
但却对自己毫无信心。
就像她母亲说过的。
要成为真正厉害的画手,光努力和勤奋是没有用的,天赋才是关键。
温雪翡深吸一口气,缓声道。
“母亲,先让我画一幅画给你看吧。”
画,是小时候温雪翡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在纸上作过的画。
画鱼。
这一次的温雪翡,沉心静气。
画桌上铺着金贵的宣纸。
温家人虽在旁的地方低调朴素,但在文雅之事上,从不吝啬。
温雪翡手里握着笔,但却不同于以往的任何一次。
不论是写字也好,写文章也好,温雪翡看到纸,只会觉得脑袋塞了一团棉花,闭塞的紧。
但这次,她想到是要画鱼,脑海竟有前所未有的清明之感。
可饶是如此,温雪翡的手也是抖的。
她在害怕。
这是她支撑着她意志的最后稻草,温雪翡心里宛如明镜。
可她害怕她一落笔,什么都毁了。
她对画的热情。
她仅存的那点卑微的自尊心。
她对辜长思的追求。
……
如果她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会。
只有一腔对辜长思的喜欢。
温雪翡此时此刻,比什么时候都想的明白,活得清醒。
这样的她,没资格要求辜长思喜欢她。
因为,她没有值得辜长思喜欢的地方。
这样的她,也配不上辜长思。
温雪翡颤了颤眉眼,她极力让自己的思绪不要这么乱。
然后,轻轻在宣纸上落下了第一笔。
可,第一笔落成之时。
温雪翡和温母都微微皱了眉头。
温雪翡更是再次乱了心湖,内里更有着对自己浓浓的失望。
即使过了这么多年,才在宣纸作画,但温雪翡还是能明显感觉到这一次同多年前那次不一样。
她刚刚这一笔落下之时,完全没有当年的通达之感。
更没办法像当年那般一气呵成。
可当年那般,母亲都说不适合。
眼下她今日这般状态,若是再继续,恐怕连当年都不如。
一时,温雪翡执笔悬于半空,迟迟不敢再落。
温母抬眸,看见了温雪翡脸上的苍白。
她起了担忧,更起了…内疚,道。
“雪翡,你今日有些心杂,画画讲究静心,不如你改日再画?”
温雪翡却是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