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留夷伸手触摸被血浸透的青石板。青石板很粗糙,在满院阴煞之气的覆盖下,有些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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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血,确确实实已经渗进去了。
祠堂上着锁,谢留夷用灵力撬开锁,推开祠堂大门。
祠堂内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阳光透过门缝射进去,像是溶进了黑暗里。
供桌上摆放着密密麻麻的牌位,此刻,所有的牌匾上都只有一个名字。
白莲。
谢留夷随手拿起一块牌位,檀木的香味涌入鼻端。
她抚过白莲的名字,灵力探入牌位,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五指张开,灵力如风从掌心涌出,在祠堂中扫荡一圈。每个牌位都没有异常,但每个牌位都明显不正常。
谢留夷放下牌位,离开祠堂。
祠堂旁边不远就是后门,谢留夷御风飞出去,落在芦苇荡边上。
芦苇荡深处传来女子的歌声。
林间漏烟霭,初妆抹枯骸。
拟作活人桃腮。
棺木当华盖傍月天地拜
眠一柳卧三槐。
这首歌,唱的是冥婚。
谢留夷提气向着歌声的方向飞掠。很快,她来到了此前觉得奇怪的那座“码头”旁。
码头是一个十几米长、两米宽的木台,从湖边穿过芦苇荡延伸到湖中。
湖上幽幽漂浮着雾气,码头的尽头处,穿着红色嫁衣的女子面朝湖水坐着,一头乌黑的长发垂落下去,在湖水中散开。她一边用手指梳头,一边唱着歌。
歌声说不上好听,但也不难听,让谢留夷这种五音不全的人听来,已经算唱得不错了。
谢留夷踏上码头,女子似乎没发现她的到来,自顾自地梳头唱歌。
谢留夷站在她身后一丈远的地方,没有出声,静静等着她唱完。
她唱完最后一句,站起身来,身子没动,脑袋在脖子上转过了一百八十度,转过来的这一面没有脸,还是后脑勺。
她就像一个前后左右都是后脑勺的怪物。
谢留夷神色平静地看着她,半晌。
“真是无趣。”她娇嗔一声,又转回脑袋,这次,出现在谢留夷面前的是熟悉的脸。
白莲。
她面色红润,眉眼如画,比活着的时候更美,也更明媚。
她静静看了谢留夷半晌,“你不该来的。”
“不是我要来。”谢留夷平静地说。
“你要杀我么?”白莲偏过头,显得娇俏可爱。
黑色的发丝沿着柱子悄悄爬上木台,谢留夷身后十几米的台面都被头发覆盖。发丝翻涌着,一点一点向谢留夷的背后蔓延。
谢留夷站在原地,似乎一无所觉,“现在不。”
“为什么?”“你不是我的对手。”
她语气平静地陈述事实,轻轻跺脚,灵力从她脚下如水波一般震荡开来,覆满木台的发丝如同被劲风摧折的枯草,毫无反抗之力地断裂、消散。
“你这人真没意思,”白莲笑得很灿烂,“逗你玩罢了,你帮过我很多次,我又不会真对你做什么。”
“我想谢谢你,你要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