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是,从运来的随行行李中找出那个印有合欢花的箱子,送到了殷野白的床头。
既然殷野白没打算即刻就睡,叶霜青也就留了下来,柔声问道:“殿下,用热饮么?”
殷野白一直闭着双眼,疲惫侵袭了他的心神,刻意调黯的柔和灯光下,他显得苍老了许多,似乎不再有力,不再强悍,岁月击溃了他的一切。他听见了叶霜青的询问,但他不愿说话,他仍是闭着眼睛,享受着休憩的滋养。
二十分钟之后,苏恒轻手轻脚地推开了主卧室的厅门,殷野白即刻挥手,命令叶霜青:“你退下。”
叶霜青张口想替苏恒辩解一句,又深知自己并无资格和立场,何况,几个月里他眼看着殷野白把苏恒宠得不知如何是好,也认为或许不会出太大的问题:就算殿下真的有些不高兴了,那个姓苏的小子放低姿态撒个娇讨个好,殿下也必然舍不得再发作。
“殿下,时候不早了,您和苏先生也早些休息。”拼着被责罚的风险,叶霜青委婉地劝了一句。
孰料殷野白竟倏地睁眼,眼中一抹狠戾,低喝道:“跪下!”
喝了不少酒又洗过澡的苏恒走路都觉得整个人轻飘飘的,酒精麻痹他的神经,让他有一种无法言说的迟钝与惬意,想起自家爱人星夜兼程赶来与自己相会,苏恒心中就充满了甜蜜。从主卧起居室走进寝室也不过几步路,他轻轻推开寝室的大门,嘴角还噙着一丝笑意。
然后,他恰好看见殷野白抬手,一巴掌抽在了跪在床前的叶霜青的脸上,“啪”一声脆响!
苏恒原本就意识清醒,云朵喂他的解酒药给他醒了一次酒,微凉的洗澡水又给他醒了一次酒,近在眼前的暴力又狠狠给他醒了一次酒。他原本迷蒙的眼神倏地一激灵,即刻就恢复了一贯的谨慎与清明。
叶霜青嘴角即刻就裂了,鲜血沥沥淌出,他不敢抗辩只低声谢罪:“殿下息怒。”
见苏恒站在门口,殷野白轻轻挥手,示意叶霜青退下。
叶霜青低头谢过,离开时与苏恒擦身而过,却连一个眼神都不敢再递。殷野白陡然骤怒的情绪非常强烈而直接,他敏锐地察觉到了那一丝隐含其中的醋意。这种时候,他自然不敢与苏恒再有任何方式的交流。
苏恒终于知道气氛有些不对了,殷野白莫名而来的戾气让他有些发憷,然而,他也很清楚,不管殷野白为了什么生气,他都必须直面那雷霆之怒,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再坏能坏到哪里去呢?至少他生气了还知道来找自己出气,而不是干脆利索地下规避令,让自己再也见不到他。再也见不到他。想起前世那念而无望的漫长绝望,苏恒爬满了恐惧的心突然就安宁了下来。只要人还在眼前,只要还能辩解恳求,苏恒并不介意委曲求全。
他很利索地解了身上仅有的睡袍,脱下内裤,浑身赤裸地走近殷野白。
殷野白的床头放着一只手提箱大小的盒子,印着精美的合欢花纹。他就在床前跪下,打开那只盒子,首先拿出一枚银色的阴茎环,利索地戴在身下。殷野白眼波微动,捏住了他继续翻找的手臂。二人良久对视,殷野白缓缓将他束在阴茎根部的新金属摘了下来。 W?a?n?g?阯?f?a?b?u?Y?e?ǐ????u???€?n????〇????5???c????
一直强撑着镇定的苏恒终于松了口气,至少,殷野白还疼惜着他的身体,并不想伤害他。
“阿白。”苏恒低软地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