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当故事讲了，包括他听说的他离开之后的事情。

一件事，当它变成一个可以被云淡风轻地叙述的故事的时候，就说明当事人真的只当这是个过去的故事了。

“有点惨，不过，为啥啊？为啥就挑中了你呢，无冤无仇的，按你的说法吧，他也不喜欢那个白月光，没把你当白月光的替身。”孟杨说。

“不知道，有没来由的善意，也有没来由的恶意。”唐尧说。

孟杨摇摇头，“都有缘由，善意也是，恶意也是。”

唐尧笑笑，说了一大堆有些困了，没把他的话放心上。

“你看，我现在对你这么好，就是希望以后我有难了，你能帮我一下。”孟杨说。

唐尧只当他在开玩笑，这种互帮互助本来就是友谊的一部分附属，说不上是‘善意’的缘由，唐尧闭上眼睛，逐渐进入梦乡。

直到孟杨女朋友找上门的时候，唐尧才知道孟杨那句话的真正含义。

——都有缘由，善意也是，恶意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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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杨的女朋友甩给他一段录音。“不要觉得孟杨对你好就趾高气扬，他从一开始接近你就有目的，最好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唐尧听了，是孟杨和别人打电话，录音里只有孟杨一个人的声音，但是也能拼凑出两个人说的内容大概。

孟杨很早以前就知道唐尧的行踪。

一年半之前故意来这边当交流生。

故意跟唐尧一起混入那个局子。

故意挑了和唐尧很近的房子。

孟杨的最后一句话，“放心吧，大概率，他更愿意帮我。”

唐尧问那女人，“哪来的？”

“他以为我睡着了，起来打电话，我偷偷录的。”女人说。

唐尧点点头，“谢谢了。”

女人才不是来听他说谢谢的，她想看到唐尧气急败坏的神情，想趾高气扬地让唐尧以后离孟杨远一点。

“你把这个给我，要是被他知道了，他真的得跟你分手了，放心吧，我不会跟他说，他很喜欢你，希望你能自信一点。”唐尧真诚地笑着，对她说。

听着唐尧这么说，女人反而沮丧了，她其实也知道自己在无理取闹，唐尧只是她的假想敌，她针对唐尧只不过因为她找不到那个真正的敌人。

“他不喜欢我，他心里有别人，但是我不知道是谁。”此刻她当唐尧是个倾诉对象。

唐尧也说不出别的什么，毕竟他曾经也经历过这女人经历过的阶段，也难怪患得患失，对谁都心存戒备。

那种踩着云层的不踏实感，他比谁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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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杨依旧隔三差五地来找唐尧玩，唐尧跟以前一样接待他，一点破绽不露。

但是嫌隙生了，有些事情无法伪装到天衣无缝，对方总能有所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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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杨一般不在唐尧家吃早饭，因为没人起来做，他不想动唐尧更不想动。

所以他都是去了学校之后再吃。

时间卡的也好，每次都能碰见一帮同学，他们这帮人混熟了，吃饭什么的都不这么分，今天你请明天他请，也不用分的很清，都是图个热闹。

今天恰好轮到孟杨，他在口袋里掏了半天也没掏见卡。

只能先让别人垫付，吃到一半突然想起来，卡好像一直塞在另一件衣服里，那件衣服是唐尧的，他直接给放在唐尧家了。

孟杨敲开门，唐尧开门，左手上恰好拿着他的学生卡。

“又忘记了。”唐尧说。

孟杨就笑笑，接过了卡片。

卡片正面，写着孟杨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