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死在你面前为什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周随偏了一下脑袋，语气间都是云淡风轻，“她不死，你不会接我回来。”

周万新当年接周随回来的条件就是，不能让周随的妈妈，一个从卖艺沦落到卖身的歌女，玷污了周家的名声。

对外，周随是孤儿，那个歌女只是领养他的人。

“我也没想到接了个怪物回来。”周万新说。

“你也不差。”周随笑笑。

一时之间两人都没说话，周万新缓缓呼吸了几口气，复又开口，“我已经把事情都交给律师了，该是孟杨的永远都是孟杨的，你走吧，现在想弄死我有点太迟了。”

周随只笑笑，“但凡是交给人办的事，都还有回旋的余地，哪个律师我可以去查，安排结果我可以改，甚至连你最想支持谁我都可以颠倒黑白。”

周万新内心波涛汹涌，表面却依旧平静，“所以你这次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气我？”

“也许正如你所说，是来弄死你的也说不定。”周随说。

周万新终究还是不想死，听到周随这话瞳孔无意识地缩了一些。

“你……”

周随只笑笑，“今天刚好中秋节，我给你带了月饼。”

半个小时后，周随从宅子出来。

他突然很想抱抱唐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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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尧在医院等了许久才等到自己的检查报告。

两年前，服了一个月的阻断药，最开始几天副作用尤其明显，浑身上下没有一处舒服的地方。唐尧试过无数次，蜷缩着蹲在沙发间隙那个角落是最舒服的姿势，恶心呕吐不那么明显，也不会因为想睡却睡不着而特别难受，还有肠胃肾脏在这个姿势下也不至于疼的难以忍受。

过去两年最深的回忆其实不是在Prada工作室待的那些日子，而是孤身一人，在异国他乡，彻夜蜷缩在沙发缝隙的那段日子。

幸好结果是好的，成功阻断了。

这次也不过是为了放心在国内再查一次。

事实证明，人活的马虎一点、大意一点更容易拥有肥宅快乐生活，哪怕有天突然传来噩耗，也比现在就开始接受审判要好的多。

唐尧拿着那张阳性检测单。

五雷轰顶有，不可置信有，铺天盖地的迷惑有，最后却只剩下了无边无际如荒原般的迷茫。

一时之间不知该何去何从。

很好，一切白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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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喝酒还是陪那个面料商喝的，喝的烂醉不省人事，唐尧不敢在外边喝，保不准就没人接他回家。

一杯一杯下肚，高纯度，辣的难受。

辣过之后只剩下苦，嘴里苦，心里更苦。

他想不明白，怎么会？他不是服了阻断药？他在外国的检测结果也显示已经没问题了？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他笑笑，他这稀巴烂的人生，重生一次哪里够。

外边有人敲门，唐尧起身开门，已经有些迷迷瞪瞪了，徐梦今站在他面前，“唐小……你喝酒了？”

唐尧皱眉，“你怎么进来的？”

徐梦今似乎颇为得意，“在这买一栋房子不就好了？”

“我现在没心思跟你玩。”唐尧说。

“没跟你玩，我认真的呢，你好好回我一次我也不至于一直这么缠着你。”徐梦今说。

“周随喜欢的是你吧？他说的小猫是你没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