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当游戏玩一样。我知道苏源的存在开始闹之后，你也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地让钟客打我。你好像从来都不觉得我会难过一样，从来不觉得我会疼，或者你其实知道，但是也可以丝毫没有心理负担地漠视。怎么说呢，我单方面觉得自己被你伤了两次，但是你一定觉得自己其实没做错，是我自己管不住自己，把心放你身上了。”

周随沉默着看着眼前人，一瞬间许多个形象重合，笑着的，哭着的，神采奕奕的，毅然决然的。

“也别说对不起或者你错了，你说这样的话压根不痛不痒。你对谁都这样，这不怪你，怪你妈妈怪你爸爸，怪你旁边的生活环境。我就是想说，你可能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伤害别人呢？”

“我也没义务牺牲自己一直陪着你是不是？”

周随许久没说话。

两人这么对站着互相看了许久，最后是唐尧先打破了沉寂。

唐尧靠近一步，连胳膊带身子圈住了周随，“好了，随哥，我明天要再去查查艾滋，那天是我冲动了，毕竟在国外明明是没问题的，也许是哪个环节出问题了也说不定，我还是希望我以后能一直健健康康下去，你也是。”

唐尧松开周随。

“出结果了我告诉你，要是有，你赶紧去服阻断药，要是没有，那你就恭喜我吧。”唐尧扬起嘴角的瞬间，他身后璀璨的万家灯火都黯然失色。

唐尧把想说的话，该说的话全说了，一身轻，他往后退了一步，“那我就先下去了，随哥再见。”

也不等周随回答，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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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随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第一次生出了一种抓不住的无力感。

他最不喜欢的就是不可控的感觉，但是他好像又没有办法把人抓回来。

身后的灯火辉煌，那些亮着的窗口里。

下班的男人刚好到家，已经做了半个小时作业的孩子起身去迎接，妻子端出最后一盘菜，笑吟吟地招呼两人吃饭。

两个垂垂老矣的人互相依偎，翻着相册回味往昔。

一起出来闯荡的外乡人，一边损着对方一边又给对方鼓劲。

还有病房里因为亲人的去世而痛哭失声的人们。

周随感觉唐尧往他们那个地方去了，他一直都是那个地方的人。

周随不是，周随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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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尧去看过一次周孟杨。

一个在里，一个在外，一时无话。

唐尧依稀记得在国外的那些日子，周孟杨总能在那样关键的时刻突然冒出来，给他惊喜，在他被prada训的时候，在他在工作上遇上烦心事的时候，在他想家的时候。唐尧自己都不太记的生日，也是周孟杨捧着个蛋糕来找他玩，虽然也只过了两个生日，但是每个生日都有他。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这场风波里，最后悔的事情是没能把你变成真正的朋友。”周孟杨笑笑，说。

他欠唐尧一句对不起。

他也喜欢唐尧，朋友那种喜欢，即便当初接近唐尧用心不纯，但是那些一起经历过的或荒唐或欢声笑语却是实实在在的。

如果没有周随，他周孟杨和唐尧，也许会在一个更纯粹的背景下偶遇，像一对真正的患难之交一样相处。

唐尧摇摇头，他也欠他一句对不起。

唐尧虽然站在一个中立的位置，但是下意识地会偏周随多一点。

虽然不痛不痒，但是于周孟杨依旧不公。

那个叫周随的人，仗着他的喜欢，占尽了便宜。

“很讽刺的是，我和周随成了彼此最后的亲人。”周孟杨说。

“他不需要亲人。”唐尧说。

“也不需要爱人。”周孟杨说。

两人相视一笑，“唐尧，说句实在的，你值得更好的，他配不上你。”

唐尧没就这个话题聊下去，他自己心里有自己的打算，跟周孟杨随便扯了些别的东西。直到最后，唐尧才问出了今天一直想问的问题。

他想不明白周孟杨为什么一定要杀周万新，他对付周随有的是别的方法，但是他选择了最残忍也是风险最高的方式，杀了自己的父亲，嫁祸给自己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