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随转身看他，笑笑，“开个玩笑。”

“理论上存在百分之二十的可能性，这些人百分之八十是社会底层人士，应该不会有成立一个独立政府的觉悟，他们的真实目的其实是破坏这个城市。破坏这个城市，破坏这个国家最好的方式，就是破坏和另一个国家的友好关系。”

“但是考虑到资源问题，所有只有百分之二十的可能性。”周随补充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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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尧还是不放心，虽然觉得周随说的这个有点荒诞，但是他就是没来由地相信周随。

“要不要跟他们说一下？”唐尧说。

周随摇头，“没必要，说了也不见得有用。”

“可是……”唐尧还想说。

却听人堆那边一阵喧闹。

一个男人把周随刚才说的话一字不落地跟那些大使说了，用的还是十分显摆的语气，唐尧想，他估计想当一次英雄什么的。

——怎么可能，你想太多了。

——就是啊，和我们国家作对有什么好处啊？

——这一个人都没有。

——你忧患意识太高了。

……

就连大使都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甚至还安抚他。

于是唐尧闭了嘴。

大使还在安抚人心，“大家放心，只要你有中国护照，我们一定把您安全地带回祖国。”

大家热烈地鼓掌。

大使看了看时间，“再过半个小时我们就能回……”

‘家’字还没说完，机场东南西北加上间隔方位八个方向同时响起了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大使的话成功卡壳，所有人脸上的笑意僵了一秒，随后无缝对接惊恐，尖叫声呐喊声同时响起，像一场声势浩大的交响乐团表演。

机场倾塌的速度很快，所有人都涌向出口，像是决堤的洪水倾泄，随身携带的行李在此刻变的一文不值。

刚才还被扶着上下车的老者现在被一堆年轻人甩在后边，却也有人看不下去跑过去搀扶他们一起逃命。

卿卿我我的情侣相互依偎着往在人群中挤出一条通道。

给他车厘子的小孩哭的撕心裂肺，趴在地上动都不敢动。

去上厕所回来的妈妈成了人流里唯一的逆行者，“快帮帮我，孩子，我的孩子，你们别踩到，谁，谁帮我救救他！”

一名大学生模样男孩转身看着小孩，似乎想过去抱他起来，但是一块天花板轰然砸在他面前，男孩怕了，脸上虽有不忍，但还是狠下心扭头走了。

一个豹纹妇女被砸中了双腿，疼的嗷嗷直叫，撕心裂肺地喊着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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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顾着逃命的人，回头看见自己的同胞身处艰险，皆是一脸不忍，有的英勇救人，有的却欲上又止。

……

周随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场兵荒马乱，体味着危难时刻这些人自本心发出的却毫无用处的善良怜悯。

他站的位置，是他提前选好的最安全的地方，即便整个机场塌了他所在的地方也不会砸下一块天花板，他可以慢悠悠地等着众人都出去了再出去。

发生在他身上所有的事情，都是计划好的，按照既定的程序走，不去管不相干的事，那么就不会出事。他并不觉得那是冷血，反过来，这才是人——所谓的万物之灵，该有的强大理智。

他现在就像是一位不称职的观众，对台上的表演产生不了一丝共鸣。

直到他看见本来站在身边的唐尧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