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那边好像？那边有声音。

——还活着！谢天谢地还活着！！一定要救他们！

——哥哥！

——放心吧，把你们全部安全带回去是我们的职责。

唐尧如释重负笑了笑，“有救了。”

周随嗯了一声。

“幸好他们还记得我们。”唐尧说。

“你用自己换了她孩子，她当然记得你。”周随说。

唐尧笑笑，“其实也不用算的这么清，如果刚才是我身处险境，你一时半会过不来，我想也会有人过来帮我一把的。”

周随一浅一深地呼吸着，鼻息全吐在唐尧耳畔，他很轻地笑了下，“什么道理？”

“都是人啊，你看，世界这么大，生物的种类成千上万，说不定还有外星人，我们人只占这么一小部分，总共也就这么点，在那么浩瀚的宇宙里，如果不相互依偎取暖的话，哪里活的下去。”据声源听，上边挖下来估计还有好一会，他们又暂时安全，唐尧便开始聊这些有的没的起来。

“嗯。”周随默了片刻，嗯了一声表示同意。

“当然也有坏人。”唐尧说。

“比如我。”周随笑笑说。

“……我没这么说。”

“在你这里，姚叔是好人，宋晨阳是好人，Prada是好人，niko是好人，苏源是坏人，唐德是坏人，你的养父是坏人，是吗？”周随说。

“差不多吧。”唐尧答了一句。

“那么周随呢？在你这，是好人还是坏人？”

唐尧沉默了，他微微歪了歪头看向趴在自己身上的人，他一直把头这样埋着，不像是故意的，倒像是没有力气撑起来了。

“周随你真没事吧？”唐尧又问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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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随这次抬头了，看着唐尧看了好一会，满眼的怜爱和温柔。

一只可以自由活动的手揩着唐尧的脸颊，像他经常习惯性做的那样。

“你要是没这么好，当初我兴许就真的敢给你弄一张死亡证明，然后永远关在家里。”他说。

唐尧一愣。

“但是我怎么配，我怎么能？”周随说。

“你……”唐尧总觉得周随不正常。

周随重新埋进唐尧的脖颈，他想，要是他知道有一天会这么喜欢那个巷子里碰到的小孩，当初他一定不会不理他，再次遇见时一定用正经的方式好好追他，一定把他捧在手心疼他，为了他自动屏退身边所有可能会让他伤心难过的人，更不会让钟客用鞭子抽他，也不会让他一个人面对被艾滋感染的风险，不会撇下他一个人任由那些人拳打脚踢，不会让那些用心不纯的人伤他辱他一分一毫。

可惜的是，这些事，他一件不落地全做了。

“周随你是不是哪里受伤了？”唐尧没来由地慌。

“还记不记得你说过的一句话，‘你死一次，我也死一次’，你就跟我回去。我想了想，还是不要了，这辈子的周随不配，但是这个机会你得给我留着，如果运气好，能再来一次的话，你得等等我。这次我一定好好对你，把你捧在手心疼着，你冷了就抱抱你，哭了就帮你擦眼泪，疼了就替你揉揉。”周随说。

唐尧早该注意到周随额头上那些细密的汗珠的，还有时不时粗重的喘气声，还有逐渐浓重的血腥味，他不知道周随伤在哪了，他看不见，周随也不会跟他说。

一慌唐尧便开始口不择言，“不。”

“我不会原谅你，你就是死了我也不会原谅你，所以你死了也没用。”

“没有第二次了，没